那辆马车上破口的部分无法修补,矮个子青年往旁边折了几枝矮木插在上面,彻底掩盖了下面的箱子。
看着最后一辆马车也装满后,青年开始让人穿上奇怪的黑衣、白帽。
“孔大哥,你知道这十几车矿石是拉往何处吗?”宋灵淑小声地问了一句。
“也是江州,上回我被人发现,就跟丢了。”孔敬紧盯着队伍中的青年,右手搓着树叶,像在思索着什么。
每辆车有两人押送,每人的穿着打扮都像个纸人,再看拉车的马都被系上了黑白两色的纸花。
十几辆车都是如此。
她总算知道祭祀禁忌里所说,鬼车夜游是何东西。
车是像鬼车,但现在并不是夜晚,难道这又和他们所说的时辰有什么关系吗?
几个右使几次提到,莫误了时辰。按水神会祭祀游行的时辰算,现在应该快到山脚下了,或许与拜山仪式有关。
队伍已经整顿完毕,青年爬上了最前面的那辆马车,喝令队伍出发。
孔敬指了指最后面的那辆马车,沉声道:“我们一会跳上最后那辆车……”
马车开始依次离开树林,原本把守在四周的护卫回了山,没有跟随在队伍后面,这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两人蹲伏在道路旁,直到最后一辆马车缓缓走近。
孔敬快速跃上马车,将手中的匕首割向其中一人的脖颈,被割破喉咙的那人无声无息地倒下。
另一个人被孔敬用手掐住,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另一把匕首扎进了心脏,挣扎了一番后就毙命了。
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惊吓到拉车的马匹,也没有被前面赶车的人发现异常。
孔敬快速扒下两人的衣服,胡乱套在自己身上,宋灵淑也换上黑衣白帽后,擦拭了马车上溅射的血迹。
随着马车向前,两具尸体被甩到了矮木丛中。
就这样,两人驾着最后一辆马车,紧随着队伍前行。
孔敬抓紧缰绳,小声道:“上回我是独自跟随在马车后面,在途径山庙时被人发现。”
“他们是借祭祀礼作掩盖?”宋灵淑皱眉问道。
“是!如果是在平时,想将矿石运下山只有一条道可走,走那条道肯定会被很多人看见。”
“既然江州城的人都知道水神会在太夷山挖矿,为什么他们还会怕被人看见?”
“若是这批矿与往常的去处不一样呢?”孔敬露出了玩味的笑。
这个她也想过,水神会内部一直有不同意见。却没有想到,原来他们也怕有人抓住把柄,只敢偷偷摸摸。
孔敬又道:“虽然我上回是跟丢了,但江州拢共就这么大,藏人的地方也不算多,我没有确切的证据,靠近不了那里。”
“哪里?”
“江州与隋州的交界处,一个地方十分特殊,有人在山顶之上建了一个村落,村子三面都是悬崖,只有途径山谷才能通往山顶,寻常人没办法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进入山顶。”
孔敬指了指前面的山腰处,“而山庙北边有条山道,那条道是除官道之外,唯一能走马车的地方,山道绕着山腰能直通边界。若是他们平常押运矿石经过,极容易被人看见,只有祭祀封山期间,人较少,看见了也传成鬼车出行。”
宋灵淑沉思片刻,问:“那处地方是江州边界的山谷深处?”
孔敬严肃地点了点头。
她来江州之时确有看到一个山谷,不过因距离太远,无法看清里面是否有这样一座山顶村落。
山路不好走,马车载着满车的矿石不断颠簸,队伍前方的行速放缓了不少。
他们一路上没有碰见任何人,直到靠近山庙时隐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