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思付了片刻,决定将李喇子所说的,关于仲大春死因有异的事告知李秀娘。
李秀娘听后,低垂着头抹眼泪,房间中只余李秀娘的啜泣声。
“别难过了,我们会帮你找出杀害仲大春的真凶。”她轻拍李秀娘的后背,安抚道。
水神会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抗衡的,李秀娘若是能避开,平安活着也好。
李秀娘擦掉眼泪,忍住了悲伤,说道:“大春说张二痦子给的工钱多,我还为他高兴,不成想……大春最后竟会被他们害死。”
“我若早点明白,劝劝大春,也不会让他白白丢了命。”
宋灵淑劝道:“谁也不能未卜先知,水神会的事,秀娘不要去打听,你就好好过日子,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对你动手了。”
“李喇子手上的欠条是他伪造的,现在他也已经死了,仲大春与他之间的事只能就此了结了……”
李喇子是不是真的借了仲大春二十两,就算查清了也没意义了,该还债的人都已经死了,他家里又没人,只能变成烂账。
李秀娘点头道:“李喇子已经死了,我不会再纠结欠条的事,只是大春的事……我……”
“这事就给我吧,你只要离水神会的人远点就行,以防他们再动杀心!”
李秀娘摇了摇头,认真道:“不是……我是想说,大春确实与我提起过矿场上的事,我当时没放在心上……”
“我不知是不是与此事有关,若我当时劝劝大春,让他别到处跟人说,或许大春也不会死……”
李秀娘的话让三人震惊地站了起来。
宋灵淑警觉起来,对荀晋说道:“阿晋,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
荀晋立即走出了屋子,检查房屋四周有没有藏人。
如果水神会知道李秀娘听仲大春提起过秘密,会对她进行不死不休的追杀。李喇子死在了房屋里,说明对方已经知道这个藏身之所。
“仲大春与你说了什么事,何时说的?”孔敬了恢复淡然,坐定后对李秀娘问道。
李秀娘也警觉了一下,缓了缓道:“大春出事的前五日,他刚从城外回来,在吃饼汤时对我嘀咕,说张家的城外矿场上来了一个贵人,听口音像西京那边的,他还听到有人喊他殿下。”
“我说他是听错了,这地方哪有什么殿下。他还问我,说这些铁矿会不会官府私底下向张家买下,然后偷偷运回西京。”
“我说官府怎么可能私下买矿,直接带人去张家运就成了。便问他是不是太累了,一时之间听错了。”
“大春信誓旦旦,说他不可能看错,也不可能听错。”
“我当时没放在心上,心想,城外的事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会明着说。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再理会。”
李秀娘说完后,有些迷茫地看着两人。
孔敬冷笑了一声,目光瞥向宋灵淑,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宋姑娘是西京人,想必知道这个贵人是谁!?”
宋灵淑敛下眉眼,沉思了一会,有些犹豫地开口:“秀娘……要不你……”
李秀娘立刻明白这意思,站起身说道:“我到外面去看看,姑娘,你们自己商量。”
她明白,如果她的丈夫大春是因为看见贵人才被灭口,那她如果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也会引来对方的追杀,而自己又没有自保之力,只会拖救命恩人的后腿。
待李秀娘出门后,孔敬语气玩味道:“没想到西京的人会专门盯上江州这片地方,难道这里真的有宝藏?”
宋灵淑无语地看了一眼孔敬,他是明知故问,就是想揶揄她。
“我在西京时,只听人说,齐王一直不出洛阳,竟不知他会来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