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这个李喇子传的谣言,想毁掉秀娘的名声。”
“对,肯定是这样。”
“我有一回,就见那个李喇子拉扯秀娘的胳膊。我骂了他几句,他才离开。呸!这等腌臜的谣言,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另一妇人也啐了一口,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
难怪,昨日李喇子言语轻挑,笃定李秀娘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重复这种腌臜的话。
李喇子居心不良,纵使戌水巷的街坊都看穿了他的诡计,他还敢多次出现,羞辱李秀娘。
她觉得,哪怕是还清了欠债,李秀娘也摆脱不了李喇子的纠缠。只有找准李喇子的痛点,令他恐惧了,才不敢再来骚扰。
重点还是要查清仲大春之死。
宋灵淑拱手问:“各位大嫂,你们可还记得,仲大春死前都发生了什么。”
几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阿婆道:“那日一早,大春就准备出城做活,还与我打了招呼。说,回来就给秀娘买支金钗。”
另一个大嫂唏嘘道:“对,大春与秀娘成亲时很穷,家里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首饰。他老娘生病拖了几年,仅留的一点首饰都拿去买药了,他就一直说,要给媳妇买一套贵人用的首饰。”
“大春人真的很不错,平常什么好的也不舍得吃,就想省点钱,留给媳妇。”
另外几人也都点头附和。
“那日晚上,仲大春没回来,秀娘没有去找人吗?”宋灵淑感到疑惑。
一个妇人立刻回道:“有时去城外做活,一去就是三五日也属常事。我家男人有一次去了半个月才回来,说是老爷们大方,给大伙都加了工钱,他想多赚点,就留下了。”
阿婆哀叹一声,道:“哪曾想,大春那日出门……三日后,官府的人来找秀娘,叫她去认人……”
刚刚那个妇人又道:“唉,秀娘命苦啊,两夫妻成亲不到三年,还没有孩子,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大春死得蹊跷,姑娘你可得好好查查。”围篱小院内的妇人看向宋灵淑:“那几日又不是大雨天,怎么会突然掉下悬崖呢。”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孔敬,听到这话,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随后,扫了一眼围在旁边的妇人、婆子,开口问:“你们知道李喇子住在哪里吗?”
妇人立刻回:“住在东南的乙水巷。”
孔敬看向宋灵淑:“走,我们去看看李喇子的家,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什么线索。”
宋灵淑点了点头,想起今日还没见到李秀娘,又向几人打听道:“我们刚走了两遍,都寻不到人,你们可知秀娘去了何处。”
最边上的阿婆回道:“秀娘今日天刚亮就去了采白蝶花,现在应该在城中心。可能要下昼才回家,你们要找人,就晚点再来一趟。”
白蝶花应该就是祭祀游行里,百姓手上拿的那种白色花朵。
她想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先去李喇子家查看一番,再回来找秀娘。
宋灵淑朝几个妇人拱手致谢,这才离开。
三人一路沿着小河,往东南方向而去。
“孔大哥,去城外做活,是做的什么活?听着不像是在农田里做活。”宋灵淑问出刚刚就一直在疑惑的事。
孔敬瞥了一眼,神秘笑道:“明日你就知道了。”
不会是张家的矿场吧?
民间私下挖矿是大忌,轻则全家流放,重则夷三族。
也就只有掌控南江道几大商行,又与朝中之人有密切关联的张家,敢在江州干这事。
即便这样,张家应该也是不敢明目张胆,所以会私下找人,找被水神会掌控的江州城里百姓最合适。是不是如此,明日她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