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宋灵淑道:“城中茶馆时时有人说书,虎子经常溜去茶馆听说书人讲故事。”
“相传千年前,一条赤龙盘踞在泾江,每逢入夏暴雨来临时,便掀起洪涛,水淹百里农舍良田。后来城中的人开始祭祀赤龙,每年连续祭祀七日,赤龙越来越不满足祭品,每到祭祀之时,便从江中而起,将洪涛引出,游到城中开始吃人。
直到有一日,一个叫晏公的黑脸武将带兵来到了这里,誓要斩杀妖龙,平定水患。晏公与妖龙大战了七日,终于斩下了妖龙的脑袋。但晏公也力竭而亡,死前吩咐他人,要将他的的身体埋在太夷山,永远守护江州。
妖龙死了,但他的子孙还藏在泾江,遇到连日暴雨,还会试图出来作乱。所以要每年祭祀晏公,妖龙的子孙便不敢出来兴风作浪害人。”
虎子说完开心地歪着脑袋,像在等待别人的夸赞。
宋灵淑露出了然的表情,笑着夸道:“虎子弟弟讲得很好!”
“那是,我都听过好多回了。”虎子开心笑着晃了晃头。
老婆婆也笑呵呵,补充了几句:“后来有人给晏公帝君建了座水神庙,就在城西。”
“三年前江州发了大水,有人说在水神祭时,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拦了游行的晏公帝君,是妖龙幻化成人,出来作乱,所以泾江的水才淹了江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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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淑挑眉,不能穿红衣这事原来还和三年前有关?
老婆婆叹息:“唉,后来大家都很忌讳红衣,连城中的布行也都很少红布料。就怕……”
难怪那些人像疯了一样来抓她。
营营苍生只能仰赖老天,将希望寄托于上天,奈何天公不怜苍生,一场水灾就能令城中浮尸上万,良田被淹,背井离乡求活路。
只有人陷入绝境,才宁愿编造人定胜天的故事,用来掩盖这个赤裸裸的世间苦难。
“今晚还有抓‘妖龙’呢。”虎子双手比划着,“就是有人扮成‘妖龙’,然后被晏公帝君斩杀!”
虎子年龄小,不懂这些故事背后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有趣,对斩‘妖龙’一事充满了好奇。
老婆婆有些担忧地看向宋灵淑,“姑娘现在住在哪里,今晚最好不要出去了。”
“我住州府衙署那附近。”
“那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那些人不敢去衙署那边闹,姑娘只要不出门就没事。”
宋灵淑起身感激道:“谢阿婆,不知道阿婆是何名,我明日让人把衣服还回来。”
“街坊邻居都叫我秦婆婆。”秦婆婆笑着挥了手,“这衣服就不用还回来了,老婆子穿不上,当初留着只是当个念想。”
“那怎么行,我会让人送回来的,毕竟是虎子娘的衣裳。”
“那就由姑娘决定吧。”秦婆婆不在意地笑,温柔地轻抚虎子的头,“虎子的爹娘在他刚三岁的时候就走了,衣裳留与不留都无所谓,老婆子只希望虎子能平平安安长大。”
虎子乖巧地任由秦婆婆抚头,像是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让婆婆安心。
虎子三岁时,那就是三年前了?没想到三年前的水灾带给江州的,是无数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难以言明的苦难。
道别秦婆婆和虎子后,宋灵淑一路上都十分小心。
小巷子来往的人并不多,并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她。看来,只要不穿红衣,他们就认不出她了。
从小巷子出来,大街上的商铺如常开着门,行人或匆匆,或悠闲而过,没有了之前她看到的疯狂模样。
她现在才真正注意到,江州的街道上,竟真的没人穿红色的衣裳,商铺内也像忌讳着红色,琳琅满目的商品都没有嫣红之色。
她没有直接回衙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