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恒耐心听完之后,替小姑娘擦了擦眼泪,转头给于三水打了个电话。
“拿到消息了,这边有些受到影响的流民,你过来帮我盯着点,我去找一下这个自治会的负责人!”
按照这个小姑娘的说法,那个带头的中年壮汉,皮肤黝黑,口音带着川味,行事作风十分凶狠,长相不算难看,但是额头上有一个伤疤。
他们是从这小姑娘家门口经过的,随后一家子人就看到他们开始扔燃烧瓶和汽油桶了。
小姑娘的父母将前者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转身再次冲进了屋子里,想抢救一些家当,只可惜火势蔓延的速度超乎想象,最终两人都没冲出来。
这受灾的情况,远比张天恒想象的要严重不少,因为有些镇子上的居民出来制止,反倒是被这几个人压制了回去,并且发生了交火,死伤数量不在少数。
但是救援物资昨天就送到了,按理说这收复区也应该有物资剩余,可为什么还在限量发放?
张天恒抱着这个疑问,在将小姑娘交给赶来的于三水照顾之后,孤身来到了自治会门口,亮出了证件后,走进了大院里。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嘈杂的笑声和吵闹声,这自治会是个大院子,里面有不少搭建起来的帐篷,左右两边有两栋瓦房,门口站着懒洋洋的士兵,枪就放在一边,蹲在门口叼着烟聊天。
自治会会长办公室门口,摆放着两盆卖相不错的盆栽,张天恒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看到大厅里有一张偌大的牌桌,四个人正在搓麻将。
“二饼……老谢啊,前儿个来闹事的那伙人,听说来头不小啊,那咱们不用动一动?自治会现在毕竟职能不一样了……”
“不用管那么多,这废土区这么大,随便一批流匪过来闹个事儿,死两个人,不是挺正常的吗?你也知道放火的人来头不小,那咱们就别掺和了……”
“吃!话说那批物资的事儿,真没问题吗?”
“能有啥问题,整个镇子有几个有胆子上来过问的?安心拿着就行了……”
张天恒叼着烟来到牌桌旁边,脸色平淡地问道:
“谁是自治会的代理会长?”
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中年人转头看向了张天恒:
“我就是,你是哪位?有事儿啊?”
“救援物资呢?上面昨天就运到了,物资为什么没有发到难民手上?”
“你谁啊?”
一个剃着小平头的青年站起身来,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看样子十分不客气。
张天恒探手按住他的肩膀,后者咬着牙挣脱了一下,却发现这个人的手掌如同老虎钳一样,死死卡住骨头,根本抽不出来。
跨栏背心的中年人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道:
“物资不是都在外面吗?那受灾的人太多了,有一部分被我抽出来支援其他地方的流民和难民了,你有啥疑问可以直接去办公室调查,里面都有详细记录……”
张天恒一把将身边的青年推开,后者趔趄了一下,刚要动手,就被身边的同伴拉住,他们现在都吃不准张天恒是什么来头。
“都拿去赈灾了啊?你还真是个好心人……”张天恒坐在青年的位置上,扫了一眼面前的牌,笑着说道:“好家伙,清一色啊,可惜了……”
话音未落,他直接掀翻了牌桌,满桌子的麻将和现金满地都是!
其他几个人纷纷抽出了腰间的配枪来,对准了张天恒!
张天恒从怀里掏出宪兵队的证件来,往中年人的脸上狠狠一甩!
“你妈的,我看你长了个天生就该枪毙的脑袋!你给我仔细想想,好好回忆回忆,物资到底都他妈去哪儿了!”
中年人低头摸着被皮夹子抽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