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停下来:“谢凛,最后一个理由,你说来朕听听。若有道理,朕便放你离开,若无道理,朕是要严惩你的。”
这个夜晚,谢凛所说的事情,桩桩件件仔细看来,都算得是严重事件。
尤其是关于百姓疾苦的内容,很得皇帝的心。
但是谢凛可是带着“大启危”的理由来的,是他自己说有五个原因,即便少一个,那他口中所说的“大启危”都是在造谣。
谢凛跪下来:“回皇上,第五个原因,和世安侯有关,还请皇上移步世安侯府,草民将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
皇帝剑眉拧起,“你的意思是,让朕不上早朝了,现在跟随你去世安侯府?”
丞相立即抢声:“世安侯乃是镇守南城关的将军,一直忠心耿耿,五年来不曾出过任何差错,他如何是大启危的原因!谢凛你休要血口喷人!”
他目前被罢官,好不容易送上去的路开,也被拉下来了。
郑向荣是他手底下相当重要的一股势力,若是也因为谢凛而被拔除,丞相觉得自己连亲口咬死谢凛的心都有了。
皇后:“莫非世安侯犯事了?那可就是丞相教养不到位了,世安侯可是丞相的侄子呢。
“不过本宫倒是听说,世安侯回盛京城之后,很是循规蹈矩。这些日子除了上下早朝之外,都是去镇北侯府,与那楚合意相处罢了,似乎是想娶合意姑娘为妻,没听说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世安侯与你谢凛推出大启亡,有何关系?”
皇后声音温柔,但她的目光却灼灼而冰冷地落在谢凛身上。
谢凛没有理会。
他知晓,若无十分重要的事情,皇帝不会不上早朝的,但是他也清楚,楚合意在等他。
楚合意曾经脆生生地和他说过“你不来我会死的”!那声音,仿佛还响在耳边。
天色已经彻底亮了。
恐楚合意等不了太长时间,谢凛便道:“皇上,世安侯府一事,关乎几十人的生死,若您此时不去,世安侯府必定血流成河。”
皇后:“这里是天子脚下,世安侯又是镇守南城关的将军,有他在,世安侯府绝不可能血流成河!谢凛,你莫不是为了不被严惩,故意在此处危言耸听?”
又对着皇帝道:“皇上,早朝不可废,即便要去世安侯府,也请上完早朝之后再去。大启朝百年的规矩一旦破了,才是亡国的开始。”
谢凛似乎很在乎时间,既如此,她便特意拖延。
“皇后说得对!”皇帝不再理会谢凛,起身去更衣,上早朝去了。
谢凛在宫殿外看到郑向荣来上早朝,知晓世安侯府的情况还未恶劣,时间还能等,他也就不着急了。
他和丞相还有皇后,守在上早朝的宫殿门外,谁也不肯轻易离去。
三人都各怀心思。
一开始谁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丞相走到谢凛身边,沉声道:“是谁派你来的?温庭慎吗?他要提拔你做他的左右手?”
“不是。”谢凛只回答二字,便不再多言。
丞相眯起眸子,一介商贾,竟不把他这个丞相放在眼里,居然一句解释都没有。
“你今日将我拉下马,是我大意,但你别以为我会大意两次。至于我的侄儿世安侯,他是有战功在身的人,他镇守南城关五年,从不曾叫皇上失望,你想扳倒他,绝不可能,你趁早死心。”
谢凛眸光微凉,“成国公与其叫我死心,不如叫世安侯小心。”
郑文康气得鼻孔冒烟。
谢凛称呼他为成国公,是在嘲讽他暂时被罢官了,故而没喊他丞相大人!
今日的早朝结束得很快,皇帝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