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啊,咱比不过。”
可老齐把他搭在肩上的手一把推开,与昔日的贝斯手划清界限,“谁和你当一对老登兄弟,我好歹也有个女儿。”
随着老齐一句唱罢,不止曾经的两位队友,就连赵婉如的妹妹和丈夫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盯着老刀看。
老刀顿了顿,喝了口酒压压惊,“盯着我干嘛?我一向万花丛中过......”
话还未说完,赵婉如敏锐地打断了他并追问道:“所以你在外头有多少家花店?”
老刀一口酒堵在喉咙里,差点没给噎死,“咳咳,好汉不提当年勇。”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他急忙放下鸡尾酒,像是要转移话题一般,朝空荡荡的舞台抬起下巴,“要不,上去玩玩?”
赵婉如耸了耸肩,然后拿起挂在卡座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她动作利落地背起吉他包,往曾经像第二个家的酒馆舞台走去。
站在舞台前方,她下意识抬起脚,像是习惯性般踩了下似乎没有丝毫改变的音响。当熟悉的触感传来,她不禁抿嘴偷笑了一下。
老刀朝她指了下固定在舞台前方的麦克风,像往日那样示意她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开始表演。时间仿佛在此摔了一跤,让一切就像二十多年前,没有任何的改变。
赵婉如手贱地弹了下麦克风,让刺耳的电流声在酒吧内炸响。
此时的她,仿佛重新变成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女大学生,微微上扬着不认老的嘴角,用挑衅的口吻喊道:“老东西,我将就一下你。弹绿日怎么样?”
老齐毫不相让地白了她一眼,手握鼓棒虚敲几下,“切,德性。我用得着你将就?”
赵婉如迅速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吧台。她趁着自己的儿女们不注意,便肆无忌惮地朝老齐高高竖起中指,“别逼逼叨,美国白痴、郊区耶稣、梦碎大道还有一觉睡到国庆节,给我麻溜挑一个。太久没听绿日,冷门的歌我都忘了,现在就会弹这几首了。”
老齐听到自己最爱的乐队在她脑子里都快没地位了,心里不禁有些恼火。他往身侧既呸又啐了口唾沫,恰好被关门后负责打扫的老刀逮了个正着,并被他狠狠地瞟了一眼。
老齐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望着赵婉如嘲讽道:“就这点出息?当年还是个吉他主唱呢。”
老刀看着两个拌嘴的老队友,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自顾自弹起贝斯,强行从赵婉如说出的四首歌中选了那首真实名称其实叫“九月末叫醒我”的歌,“你们不选,我自己选~”
“呃!偷跑的狗东西!”一如当年,赵婉如和齐占华默契地跟上了偷跑的贝斯,狠狠地骂了他一句。
Summer has e and passed
夏天来了又去
The innocent can never last
那份纯真永远不会持久
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
请在九月结束时唤醒我
大概是太久没和两人合作,赵婉如的吉他与歌声仿佛变成歌曲中刺耳的噪音,并不能完美融入节奏之间。
但在老刀和老齐默默地对视过后,无论是鼓声还是贝斯的低沉,都悄然配合起如今的赵婉如。
三句过后,赵婉如便慢慢找回当初的感觉,手中拥抱的吉他亦变得轻盈。音符悄然律动,从乐谱中跃出,在她眼前流连。
here es the rain again
这里又下起雨来
falling from the stars
从星星上缓缓落下
drenched in my pain ag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