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
他娘的,今天被老板欺负的压力刚刚才骂出来一点,现在你可得让我唱个爽啊。
'Cause I'm T.N.T., I'm dynamite
T.N.T., and I'll win the fight
T.N.T., I'm a power load
T.N.T., watch me explode
少女完全痴迷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野兽一般嘶吼着,让所有人都无法因可爱的外貌而小看她。她披在脑后的黑发已经彻底失去控制,胡乱在空中飞舞,显得癫狂无比。在唱完全部歌词后,她已变得披头散发,如同恐怖片中的经典女鬼造型。
但最后的一段音乐仍未结束。她背起手中的吉他,快步走到舞台后方,终于打开了那个藏在角落的吉他包。像提刀一般,她从包中拿出那把破破烂烂的吉他,走回到舞台中央。看见她的到来,四周的乐队成员默契地各自挪开,散到舞台边缘。
少女用力地挥舞吉他,压上全身的力量,像要把一切烦恼劈开,泄愤般朝舞台砸下。踏着乐曲的最后一个鼓点,吉他的粉碎彻底为演出画上了终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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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下舒服了。
切,我让你自愿加班,加你亲妈的班,工资怎么不见你给我加!
在一片万籁俱寂中,少女扛着碎了大半的吉他残骸,用她的摇滚乐彻底征服了所有观众。但无奈于砸吉他的一幕实在是过于狂暴,导致这么个长得可爱的漂亮姑娘,如今已显得有些吓人,愣是没人敢上前搭讪。
不过,在她砸碎吉他的一刻,破碎的冲击同时打在了他的心上,让紧闭的心锁也被打出一道裂缝。名为爱情的河流从崩溃的堤坝中泄流而出,一扫低沉的阴霾,唤醒他心中的渴望。吉他散落在地上的碎片,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穿他内心的黑暗,捅破了暗无天日的苍穹。
在吉他的毁灭中,他看见了她,看见了光。
演出结束,乐队的其他人马上走到少女身边,指着地上的吉他碎片说悄悄话。听完了他们说话后,少女往地上呸了一下,声音隐约透过没有关闭的麦克风传来,“我又不是不扫地。”
她垮起个小猫批脸,骂骂咧咧地走到一旁,拿来清洁工用的扫把,熟练地清理着地上的吉他碎片。她看着破碎的吉他,想着晚上回去出租房以后还能凑合粘一下,下回留着继续砸。看着少女乖巧扫地的可爱反差,他唤来吧台旁的老板。
“老板,请问这个乐队是?”
看着这个面生的新客人,老板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白白嫩嫩的,大腿还没自己手臂粗,脸也特别显幼,完全就是个标准的未成年斯文书生。
我该检查一下他身份证吗?未成年人来我这儿喝酒怪麻烦的。
“我们的驻场乐队,每星期来三次,”想了想,老板还是懒得看他身份证,只因他发现年轻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少女扫地的身姿上。
谁还没有年轻过,谁还没过一见钟情的时候了。
老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悸动,拿手指在吧台上敲了几下,“怎么,被小如砸吉他给吓到了?”
他摇摇头,笑得特别真诚:“没有,我觉得很棒,特别棒。”
老板看了看他的眼神,发现这句话居然是出自真心。没想到啊,这穿着衬衫长裤,戴着个蓝框眼镜的文化人,内心还挺狂野的?
“没看出来,你小子也挺疯啊。”
“我以后也能来吗?”
“记得多来,我给你留个看演出的好位置。”
最近来了个很奇怪的人。
赵婉如在跃马酒馆的角落抱着吉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