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舟上次出门是去探望一个故人,却得知了前年考试舞弊的事情。
故人由于即将身死,出于愧疚便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还亲笔写下了认罪书。
沈兰舟深知兹事体大,牵连甚广,当晚立刻快马赶回京城。然而,依旧泄露了消息,回来途中遭遇埋伏,不得不一个人弃马逃跑。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那个庄子上会遇见赵音。
京城中谁不知道赵太傅之女对周王世子一片情深义重,她日日夜夜盼着对方回来。眼下,难道不应该守着对方吗?
哦!听说周远安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很是得他喜欢。她应该是被伤透心才选择在庄子上住阵子。
沈兰舟视线落在近几日整理的涉案人员名单,上面赵龚的名字赫然在列。
赵太傅是当年出题的主考官之一,这件事情他很难逃脱干系。
“大人,外头有一位小姐拿着玉佩要见您。”
侍从站在门口,这个玉佩他在大人身上见过,所以小厮拿过来时他没有怠慢赶紧过来禀告。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沈兰舟穿着白色竹纹衣袍,眼神落在侍从手里的玉佩时眸光暗了几分。
“她在哪里?”
沈兰舟面色平淡,甚至连声音也跟平日一般没什么区别。但侍从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那位小姐在门口。”
沈兰舟拿过玉佩放在掌心,回府后他就发现玉佩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不是没想过去找,但一路经过那么多地方,玉佩的价值明眼人一看就知。
兴许早被人捡走也不一定。
沈兰舟想着,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落在了她那里。
当日,她果然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沈兰舟面色复杂,既然认出,为何还要亲自替他包扎伤口。
她难道不懂得避嫌的吗?
侍从见自家大人迟迟不语,向着大人平日里对这些千金小姐不假辞色的样子道:“大人,不若卑职找个借口将她打发走。”
沈兰舟看了他一眼,侍从从他的眼中似乎感受到了冷意。
他当然知道赵音大半夜过来所为何事,他应当拒绝的,像对待最近所有上门求见的人一样。
可是来不及思索,话一出口变成了。“你去将人带过来。”顿了顿又道:“不得无礼。”
侍从着实有些震惊,大人晚上私自见一个女子已经足够让他惊讶,竟然还特地嘱咐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大人对哪位小姐如此与众不同。
思及此,他加快了步伐。
门房见侍从亲自前来开口道:“余小哥,大人是不是让她们回去?不用劳烦您亲自说,小的来就行。”
侍从摇头,“你把门打开,我带那位小姐进去。”
门房点点头,反应过来无比惊讶。
侍从:……实不相瞒,我刚才跟你一样。
“劳烦小姐久等,大人命卑职领您进去。”
“有劳。”赵音戴着面纱,天色昏暗,旁人自是看不清她的长相。
侍从半低着头不敢多看。
沈兰舟站在书桌前,提起笔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的心似乎有些躁动,脑子里思绪纷杂。
“小姐,我家大人就在里面。”侍从垂首恭敬道。
赵音颔首,手掌贴在门上稍一用力,那门便在眼前打开。
房内男子站于桌前,身姿修长,月牙白的衣袍衬得他容貌愈发出色。
沈兰舟殿试时陛下原本是想让他做探花的,奈何他的文采过于出众,站在那里好似一颗明珠般光彩夺目,将周遭一群人衬托的如微尘般。
犹豫再三,陛下还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