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通知所有宾客,王上亲临。管家带人跟我去门口迎接。”
邬烬牵着赵音的手走到将军府门口时,魏玉书已经带着人跪在门口迎接。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魏玉书跪在地上,能够感觉到头顶两道目光落在身上。
他突然想起以前在赵国皇宫,自己第一次单独被召见时,也是如眼前这般场景。
赵国君王和赵音高高站着从上向下俯视,而他跪在地面。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赵国破灭,她却依旧高高在上。
他们俩之间似乎永远横跨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爱卿请起,孤擅自到访,希望没有打扰到您。”邬烬神态慵懒散漫,牵着赵音的手一直不曾松开。
魏玉书起身恭敬站在旁边,“王上言重了,您能亲临府邸是微臣的荣幸。”
等邬烬牵着赵音走过去后,魏玉书才慢慢站直了身体。视线落在两人亲密的背影上,心口一阵刺痛。
“将军,吉时已到,该去公主府接亲了。”管家提醒。
好似一盆冰水将心底的小火苗尽数浇灭,魏玉书面色冷淡,丝毫没做新郎官的喜色。
“就说王上过来,我不方便走。你代我过去跟公主说一声。”
管家为难,“这……公主要是责怪下来……”
“今天这个日子,她不会。”魏玉书语气笃定。
既然是邬思自己请旨赐婚,她要是在大婚当天反悔不嫁可丢不起这个人。而且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孩子,这婚礼她必定会继续下去。
“公主!”
邬思抱着盆吐的口脂花了一半,她招手让丫鬟过来重新补妆。“是接亲的人来了吗?”
丫鬟有些犹豫,“来是来了……”
邬思横眉,“做什么吞吞吐吐?”
丫鬟跪在地上,有些惊恐道:“来的是将军府的管家。他说魏将军在招待王上不方便过来。”
嘭!化妆镜碎了一地。
邬思眸中闪过一抹狠厉,魏玉书,好得很。
她很快收拾好情绪。“扶本宫出门。”
“是。”几名丫鬟小心翼翼给她盖上头纱,扶着她出门。
从公主府到将军府十来分钟的路程,由于路上看热闹的民众过多硬是花费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魏玉书家中没有长辈,唯有他一人。原本今日请了礼部尚书与其夫人做主婚人。
现在邬烬来了,礼部尚书不敢坐在上面。
邬烬觉得有些好玩,他还没当过证婚人。转头问赵音:“美人,你想不想体验一下。”
赵音蒙着面纱,隔绝了不少若有若无的窥视。即便见不到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容颜,然那双清澈妩媚的双眼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她轻启唇,声音清甜。“需要做什么吗?”
“不需要,美人只需跟孤一同坐在上面见证礼成。”邬烬神色柔和。
这其实很不合乎礼数,只有邬国的皇后才能与王上并肩而坐。赵音区区一个美人,如何能够接受公主的跪拜?
可邬烬向来肆意妄为,没有人敢当面反驳他的意见。
何况,朝中许多大臣对邬思感观极其差,乐于看她的笑话。
赵音眼神流转间落在浑身僵硬的魏玉书身上,“好啊!”
魏玉书牙关紧咬,保持沉默。
不多时,邬思由嬷嬷搀扶着进门。
她顶着红盖头,由魏玉书牵着红绸的另一头站在大厅中间。没有人敢现在跟邬思讲上面坐着的是谁,她一怒之下兴许会拆了婚礼现场。
司仪等时辰一到高声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