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松开了。
她用出吃奶的劲儿,用娇小的身体支撑着图大卷,这像在拖着她移动。
“开门!开门!”
她左手亮起白光,凭空勾勒出门的雏形,遇风化实,她拖着图大卷往门里钻。
刘黑宝拦住了她,半举铁锹。
“开门!开门!”她又从后面开了一道门,刘黑宝又挡住了她。
“开门!开门!”她眼看着就要在地上画门了,像在大宅一楼时那样,刘黑宝干脆抓住了她,她拼命挣扎。
李客并未管这些,他怔怔看着双眸灰暗的图大卷,她浑身浴血,脸上,嘴唇,也就成了红唇,红得妖艳,红得刺眼。
还是像他妻子,他想。临死时,她用光了结婚时他和淮阳海走了两天去镇上买的那管口红,涂了一个平生最红的,到下葬时都没褪色,也是这般红。
我成痴汉了,李客喃喃。
“我精神出问题了,抓着一个像她的人就胡乱意&淫,我成了淮中嘴里那种最恶心的变态。”他自言自语,越说越平稳。
白光亮起,大大的圆盘缩小,缩小,这是个浩大的工程,他的圆盘太大,他想缩成的规模又太小。
他的异能好似只能增幅人群,大量的人群,放到一人身上效果就微乎其微,这是他多次试验得出的事实。但这怎么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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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补偿补偿人家……”他喃喃。
巨大的光圈受到了挤压,在哀嚎着缩小,李客的身体好似也受到了压迫,他七窍开始流血,他的骨头在响。
但举目望去,还是看不见光圈的边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光圈有多大。
光圈小,针对于个人的效果就强,这是他经过多次不死心地试验,得出的另辟蹊径的手段,这能稍微贴合一些淮中团队小规模战斗的风格。
但这似乎违逆了“增幅”光团的天性,它是要抗议的,激烈地抗议。
李客摇摇欲坠,血液不断从面具下流出,渗入黑袍的领口。但光圈的边际还是看不见,他将光圈的效果调为治疗,但这远远不够,对于图大卷的伤势来说近乎于无效。
“求求你,求求你,一次就好……”图大卷的生机快要看不见了,颈动脉一破,人的生命就会哗哗淌。李客攥着黑袍上映出的朦胧白光,祈求着他的能力。
但这似乎是原则性问题。增幅一个人这种事情,对于光团来说仿佛是惊世骇俗的大坏事,半点商量不得。
李客低吼着,奋力挤压光圈,他的血肉骨骼窣窣响个不停,黑袍上映出的白芒开始不稳定地闪烁。淮阳海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根烟,静静站在他身边。
李客在和他的异能纠缠,另一边,图图妖看似是在和刘黑宝纠缠,但实则是在和她脑子里萦绕的东西纠缠。
她方才不知怎的,忽然陷入了回忆中,想起了她的父亲,那位自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盗贼,万年不出的天才。
当时小豆丁的她去问图大卷,老师不是说世界的历史才几十年嘛?
图大卷说爸爸吹牛逼呢,别搭理他,没看家里都穷得叮当响了吗?
然后她就看到偷听的爸爸跳出来和妈妈吵架。一个指责对方既败家又不客观,说他明明给她偷了很多首饰,连皇家的都有,只不过是她不舍得卖。
一个反驳对方没有丝毫审美,说她已经预见了图图妖没有艺术鉴赏能力的悲哀未来,她反复说美的东西怎能拿来交易呢?她要他拿钱回家,而不是她舍不得卖的首饰。当然,首饰要继续往家里拿。她说这叫“两条腿走路”。
她便看见爸爸又一次拿出了那一套说辞:说他已经过了小偷的阶段,他已经是大盗了,偷的钱要全部拿去济贫,给她带回首饰已经背叛他自己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