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姑站在酒楼大门外,门帘上那一排红灯笼已经快熄灭了,里面客人也早已走完,但门口依旧热闹非凡。
两辆满载的大货车停在门口,一个个盖得严严实实的箱子整齐摆列,摞得老高。箱子的缝隙间偶尔会露出一些白白的热气,在月光注视下比清辉更透亮。
阿哆带着一帮伙计们,正往车厢上盖着封顶的毡布;大厨们满头大汗,瘫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人手一个红包。
“他们都在那儿?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阿姑戴着面纱,环视着空荡大街,问向阿瑞。
阿瑞是个戴眼镜的少年,戴着个眼镜,文文静静,在阿姑收养的孩子中排行老二。
面对阿姑的问题,他想了想,挠了挠头,又想了想,最后说:“问阿哆吧。”
“我不知道,问阿发。”阿哆边干活边说。
“我也不知道,问阿索。”阿发的声音在二楼响起。
“我就在你旁边,为什么要问我?问阿拉!”阿索的声音也在二楼响起。
“问阿咪。”阿拉正蹲在阿姑的右手边,她是个戴着大毡帽的小姑娘,好像怕冷,穿得特别厚。
“问阿西。”阿咪也在干活,她淡淡说。
阿西一直蹲在阿姑的左手边,她早就等着了,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赶忙跳起来,雀跃地说:“我们开车去转转,不就能找到他们了!”
“阿西真聪明。”阿姑揉揉阿西和阿拉的脑袋,叹了口气,“我怀疑你们的叛逆期到了,但是我没有证据。”
“上车上车,赶快出发,不然要凉了。”阿哆拍着手招呼众人。
他颇具领导力,众人闻言都动了起来。有人去开坐人的小车,有人开始安排座位,有人在给酒楼关灯扫洒上门板。
所有的动作都很快,有条不紊。一通忙叨之后,车队发动了,伴着月色,很快地消失在了街角。
只留下……阿姑懵逼地站在原地,还有依然蹲在她手边的阿拉。
“他们好像把我们忘了。”阿拉说。
“嗯……”阿姑艰难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酒楼也关门了,我们回不去。”阿拉在她的大毡帽里蹭着脑袋,继续说,“不能回去烤火了。”
“嗯……”阿姑缓缓叹着气。
“我们还特么出不去了呢!”阿发和阿索从二楼探出脑袋,“把你俩忘了也就算了,怎么把我俩也忘了?阿哆这个混蛋!”
“你这是什么话!”阿拉不乐意了。
“把钥匙扔下来,让我们进去。”阿姑心累地说。
“钥匙在阿咪那里。”
“……”阿姑抱起阿拉,一时更加心累了。
“需要我帮忙吗?”拐角处,一个将毛线帽拉得很低的胖子忽然出现,淡淡地说。
“我认识你,你今天来吃饭了!听说你一摘帽子让三桌人吐得稀里哗啦!”阿拉在阿姑怀里,指着他说。
阿姑则凝重地看着他,并未言语。
砰。砰。
阿发和阿索两个半大小子从二楼跳了下来,轻松平稳,二人竟是双胞胎。
“我听见过刘黑狗招呼你,你叫申公子。”阿发说。
“不对,我听见江大狗叫他戈尔。”阿索说。
“这两个称呼都指向我,”申公子望着阿姑,“所以,你们需要帮忙吗?”
阿姑咬着嘴唇,将阿拉抱紧了一些。
“好啊,快让我们进去烤火。”阿拉说。
“我说得帮忙可不是这个……”申公子幽幽说,“我知道一个名字,大概率是真名,不知你听没听过。”
“什么名字?”阿发问。
“快点说!”阿索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