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不,贞洁是自己传输给她们的。
她们很了不起的,可以忍受黑暗,可以忍受恶臭,可以忍受无法下咽的食物,可以忍受和人类毫不相关的一切。
她们甚至可以在忍受这些的同时,由衷地笑出来。
她更茫然了,自己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为何要在慕雅当年遭受凌辱的时候反复地谩骂那个男人,告诉慕雅这是何等不耻的行径呢?
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此时那个男人和慕雅、可雅,三人会不会生活得很好?
自己一把老骨头,能比得上强壮的男人吗?自己年老体衰,反而是要慕雅照顾的。
她又看了看可雅,如果自己没有出现,没有告诉她们这些所谓“文明”的话,她们会痛苦吗?
是否对于她们来说,实质上,自己才是刽子手呢?
闻人奶奶再次摇了摇头,没有再胡思乱想了。她老了,她想够了。
她的目光平静了下来,注视这个熟悉的小屋。
这次的情况不一样,那个男人是觉醒者,自己要是亮出觉醒者身份的话,说不定可以吓退他。
不像上次那个男人,完全不识货,亮不亮黑光他都会把自己打倒在地。
但是自己不想亮,他知道了这个坑洞的位置,放他离开的话,慕雅和可雅将永无宁日。
她又看了看慕雅,她甚至不确定她会不会在警惕等待时的煎熬中逐渐疯掉。
她又看了看可雅,悲哀地叹了口气。
什么“文明之花”,什么“文明的种子”啊,都是自己自我感动的把戏罢了。
这明明是痛苦之花,痛苦的种子啊。自己真是造孽。
在遭受过那段地狱般的时日之后,她预想到过这一天会再次降临,她对此也有所准备。
“出来吧,能听得懂人话吗?”闻人奶奶看着凌乱了些、温馨也被破坏了些的小屋,出言试探。
她面前杂物堆下方的阴影里,缓缓钻出了一个脑袋,继而是脖颈、躯干、双腿。
他的一只脚依然踩在了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闻人奶奶。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慕雅霎时间嘶吼得更激烈了,并不住地往后推着,把她背后的可雅使劲地挤到了墙上。
可雅被挤得生疼,小脸上挂满了不知所措的惊恐泪滴。
阿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圆滚滚的眼睛里仿佛闪过了疑惑。
大家都说自己长得很萌的啊,她们在害怕什么?
确实,阿呆的个子不高,身体也不壮实,甚至还有些婴儿肥,看上去十分无害,确实和凶恶不沾边。
“借宿。”他看着闻人奶奶。
“啊……好。”闻人奶奶脸上勉强挂起了一丝笑意,“借宿多久啊?”
“一晚上就好。”
想了想,他又说道:“食物,我可以给你们食物。”
“当做报酬。”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真是失礼了……”闻人奶奶歉意地笑着,慢腾腾地走向放食物的柜子,边走边捶打着老腰。
“我们刚才吓坏了,毕竟这里只有几个老幼……”
她倒了一杯水,并往里加了两大勺咖啡粉,然后慢腾腾地走了过来,把杯子递给了阿呆,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
“不嫌弃的话,尝尝吧。”
“我们这里只有咖啡粉,就是可惜没有热水……”
“谢谢。”阿呆接过了杯子,低头看着里面还没溶解、在逐渐沉底的咖啡粉。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闻人奶奶把身子靠在杂物上,像是唠家常似地询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生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