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自由落体中的莫斯琉奇感到很崩溃,他不明白阿呆那个奇特的大脑是怎么运转的。
他说他的影子太小,只能带一个人,要救下嘟嘟的话就得先放下自己。
这个可以理解,他也表示随便找个地方把自己放下就好,救人要紧。
但是!这也太特么随便了吧?啊!?
老子特么恐高啊!!
“啊啊啊!我糙啊!阿呆!你特么真是个混蛋啊!”
“老子上辈子!就是特么摔死的啊!!”
他那一头往日里柔顺服帖的长发此时却也叛逆了起来,它张扬着,随着风儿猎猎作响,时不时还抽打一下莫斯琉奇那隐隐渗出泪珠的苍白脸庞。
它犹如一只在海洋里忽然抽风的粉色水母,没来由地全力跳起了属于水母一族
的热烈舞蹈,浑然不管主人的感受。
“哎呀!呜呜呜……咳咳咳!”
头发钻进了他的嘴巴里,甚至还要往他的嗓子眼里钻,搞得他不住地咳嗽,然后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人们早已抬起了脑袋,他们还没从失去了嘟嘟姐的悲伤与愤怒中走出,此时却又进入了一连串新的疑惑之中,一时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莫斯琉奇为啥在这里?
他为啥在天上?
他为啥……为啥…………他在狗叫什么?
他是特么的莫斯琉奇吗?莫斯琉奇怎么会是这副德行?
基地里的人们没有敬称和公职的概念,毕竟他们才刚刚接触“口号”这个新鲜事物没有多久,莫斯琉奇就已经是他们脑子里最尊敬的称呼了。
“小心!”
“苍蝇!莫斯琉奇!苍蝇!”
“后面!你后面有苍蝇!”
还处在懵逼中的人们脸色忽然巨变,纷纷出言警戒,虽然人多嘴杂,但不乏嗓门格外大的人,肯定是能让他听清楚的。
此时莫斯琉奇的情况确实很危急,狂风已经消失了,被吹走的苍蝇们都在重新冲来,而且愈加疯狂。
它们也不傻,能看出来这个正在往下掉的人和其他人不同。他没有硬壳子,一下子就能咬到软肉。
毕竟它们都围攻这么久了,硬壳子的难缠肯定刻入它们那构造简单的大脑里了。估计再多来个几百次,就要刻进它们的基因里了。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再有苍蝇去攻击穿着铠甲的人了。
而此时最大的危机就来自那只眼睁睁看着莫斯琉奇从自己体内钻出来苍蝇。
它从短暂的呆愣中回过了神来,正张大了带着粘液的狰狞口器,朝着胡乱扑腾的莫斯琉奇冲去。
它离莫斯琉奇太近了,似乎振一下翅膀就能扭下他的脖子。
“莫斯琉奇!你在干什么?!”
“用异能啊!”
“快点啊!要来不及了!!”
人们急坏了,有的甚至把经过漫长战斗后已经松动的武器拽了下来,使劲朝着天空扔去,似乎是想把那只苍蝇打下来。
而莫斯琉奇却不知是怎么了,他仿佛失了智一般,只顾嚎叫扑腾,丝毫没有准备应对的样子。
他似乎是接受了自己被一只肮脏的苍蝇杀死的命运。被区区一只苍蝇杀死,这在人们看来太过荒诞了。
他们预想过所有人被苍蝇杀死的可能,哪怕是自己,哪怕是彪悍的嘟嘟姐。但唯独没有想过莫斯琉奇会死于苍蝇之口,这种情形甚至从未在他们的脑海中出现过。
有部分咆哮的人,嗓子眼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他们一下子失了声,他们扑腾得盔甲和锁链咔咔作响,嘴上却嗷嗷啊啊地吐不出一个字来。
有些人使劲挣扎着,试图挣脱锁链和支架,恍若疯狗,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