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原议会之城,现白莫梭城垃圾场。
被锈迹斑斑的电网分割成一块一块的阳光照旧上岗了,它们麻木地趴伏在连绵不绝的垃圾山上,随着垃圾山的起伏而上下左右的波动着,犹如照射在海面上一般。
没错,垃圾山是动态的。它们一直在活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有些垃圾甚至已经这般起伏了几十年,从未休憩过。
拥有类似特征的,怕是只有大海了吧?
凑近看,虽然相当一部分苍蝇依旧在坚持不懈地翻动着垃圾,寻找着食物。但它们显然无法让这看不见尽头的垃圾山脉像海水一样的起伏。
真正的罪魁祸首,还要再凑近些才能发现。
如果可以无视掉这些能把人吃得只剩骨架的苍蝇群,去近距离观察这座垃圾山脉。
那我想,你会立刻头皮发麻地发出一声尖叫,然后立刻慌不择路地逃离这里。
因为,垃圾山所有的缝隙里,都能看到白花花的胖虫子。它们很像细长形的白色蚕蛹,密密麻麻,一抖一抖地蠕动着,根本无法推测数量。
它们有个极易让人感到不适的名字——蛆。
蛆的数量明显要多于天上那些狰狞的苍蝇,而且是远远多出。
毕竟所有的苍蝇都会选择交配,它们的繁殖能力远远超出人类,从不会有什么生育率的困扰。
但无限的繁殖能力明显受限于有限的资源。
细细观察可以发现,垃圾场里的苍蝇种群早已达到了最大值。如果围墙和电网不消失,它们会一直维持这个规模。
不是因为它们没有智慧,不懂计划生育。相反,它们如今的循环系统十分的科学,非常契合垃圾山的生存环境,属于是因地制宜了。
苍蝇们会吃同伴的尸体,会吃掉幼崽,但不会去吃那满地的白色枣状虫卵。
这种机制下,蛆宝宝们的基因设定就很像小乌龟。小乌龟们破壳爬出沙滩,需要在海鸟的追捕下赶紧逃往大海。
而蛆宝宝们破出虫卵之后,要赶紧爬向垃圾山,躲避比海鸟更为可怕的苍蝇的捕食。
垃圾山内部的空间是有限的,但蛆宝宝们是无限的。
因为拥挤,而不甚暴露在苍蝇们那卡姿兰大眼睛下的倒霉蛋,一般难逃成为下午茶的命运。
而苍蝇们又有搓手的习惯,它们会把全身的食物残渣尽数抖落掉,这些都会成为蛆宝宝的食物来源。
这套机制,已经最大可能地去消耗食物残渣了。苍蝇们已经维持在了种族最大规模好多年。
当爬出垃圾山的小苍蝇们明显多过死去的苍蝇数量时,都不用等它们饿死,数量会立刻弹回健康区间。
毕竟飞行空间也是有限的,当电网是摆设吗?
垃圾场的日常,除了嗡嗡振翅声和簌簌翻动声,就剩下了噼里啪啦电苍蝇声。哦,还有焦糊的苍蝇坠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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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垃圾投到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苍蝇们大都吃干抹净,纷纷找地方清理身上的食物残渣去了。只留下了一滩滩不能食用的垃圾堆积在通道处。
苍蝇们一身绒毛,再加上它们那凶残的进食姿态,经常会均匀地沾满一身食物残渣。这对它们而言是十分难受的,甚至会影响飞行,必须要赶紧清理掉。
苍蝇们的饭后午休,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用来搜集食物的时间。这时苍蝇们的密度和进攻欲望都是最低的,其他时间根本无法外出。
一处铺在地上的毡布开始耸动了起来,显然,这下面有一处人类的洞穴。
几秒后,一个戴着儿童头盔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开始警惕地打量周围的情况。
通过观察头盔上的划痕和破碎了一半的防风镜,可以推断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