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鲜血滴到了黑色的地板上,如同她之前滴落的口水和糖浆一般,也被同化成了黑色,失去了它所独有的、让人不适的残忍色彩。
“不是!你们有病啊?”黄风的瞳孔依然是针眼状,仿佛是僵在了眼眶里。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的呼吸短暂地堵在了胸腔,愚笨的肺部似乎是拿不准该以何种的速率将空气吐出去。
“为什么啊?怎么这么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兜糖吗?至于这样?!”
“特么的!还不快住手!!”
九长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越过怒吼的黄风,径直冲着那位身着金色紧身西服的高挑男子走去,面无表情。
离他两步远时,九长老的右臂亮起了灰白色的光芒,包裹了整条手臂,其间依稀还参杂着黑色线条,呈流动态势。就仿佛他的手臂陡然化为了浓浓硝烟,但依然维持着手臂的形状。
他用这条胳膊拿下了夹在嘴上的玉石烟斗,烟斗接触到手臂的那一刻,它也发生了变化。
呼吸间便膨胀了不知多少倍,变为了一个一个巨型烟斗,被他扛在了肩膀上。这个烟斗的体积,居然比本就雄壮的九长老还要庞大了好几倍,让人不由担心他是否会被这个造型奇怪的巨型烟斗给压趴下。
最令人震惊的不是老人扛巨物走来的视觉冲击,而是烟斗口里喷薄而出的烟雾。它在眨眼间便弥漫了半个大殿,在天花板上阴恻恻的盘踞着,翻滚着。
就是这烟斗不知为何,居然是破损的样子。硕大圆润的玉质烟斗口上破了一个大口,道道蛛丝网般的裂痕蔓延到了木质把柄处。
让人不禁摇头感慨美玉有瑕,还是特么的大瑕。
那位名叫脱脱达罗西装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小麦肤色,瘦削笔挺,双颊凹陷,颧骨高高凸起。金光闪闪的西装紧紧贴合着他的骨架走向,特别紧,仿佛蹲下就会挣裂裤裆的样子。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九长老,听着他因扛着重量恐怖的烟斗而变得沉重响亮的脚步声,嗅着烟斗里发出的刺鼻味道。他那瘦得快要脱相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随着九长老站定,举起烟斗,向后高高举起,又朝着自己狠狠挥来。这抹笑容慢慢扩大,继而占据了半张狭长的脸庞。
真没想到这人看着瘦,嘴巴却能咧得这么大,真是白瞎这张大嘴了,他也不好好吃饭啊?
都咧得这么大了,这嘴巴竟还不知足。这嘴角在越过了鼻梁之后,居然抽搐了起来,看起来是想靠着抽搐的力量去接近眼角。
这张怪诞的嘴巴居然妄图占据整张面庞,这太古怪了,它看起来是要吃掉身为同僚的其他五官。
狂风掀起他那喷了大量发胶、根根坚硬如钢丝的古典背头,也掀起了他的眼皮、嘴皮。在猛烈气流的作用下,大量口水和零星泪水脱离了他的身体,朝着大殿的角落迅速飞去,毫不留恋。
也就是在这一刻,在玉石烟斗挥舞到了他的耳边的时候。他的怪诞笑容达到了顶点。面皮下本就不多的肌肉被拉扯成了条状,收缩着,骚动着。
在烟斗落下的前夕,他借着这股力量,终于如愿以偿地笑了一下,获得了他想要的灿烂笑容。
“我们家主让你住手,你特么没听见嘛!!”
轰!!
黄风只听见了九长老的怒吼,以及玉石将要砸下的画面。再然后,他的面前就树立起了一道石墙。
这土墙十分凝实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石头。上面居然还有精美的花纹和雕塑,而且数量非常之多,鲜少有空白的地方,这简直像是装修公司销售时所用的展览墙。
再然后,他感觉自己被不知名的力量推着往后飘去。随着他的后退,道道石墙紧随而后的从地里钻出来,而且每道石墙上面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