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崩碎,消亡。
有的黑线得到后续的补充,加黑加粗,继而横向分裂,开始打造可以落子的棋点。
总体来说,棋盘破破碎碎的落地了。
战场陡然变成了对弈游戏,变成了一块一块的小格子,鼠群执黑,族人执白,互相吞并。
但棋盘终究是鼠群的,只要有哪一角的白子势弱,它们就会崩碎那一角棋盘,把黑线变成黑子,把白子无情淹没。
讲个笑话,哪怕是鼠群都已经冲到了大后方,可第一排的战士们还没死,甚至说……安然无恙。
饶是他们被无数的洪流撞得摇摇晃晃,晕头转向,都没有老鼠乐意搭理他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略过。
他们就犹如滑稽的舞蹈演员,胡乱地扑腾着,劈砍着,怒吼着。更有甚者刀都掉了,发疯似地打着乱七八糟的拳法,也不知是在和谁战斗。
他们给战场补足了喜剧元素。
棋盘落成,鼠群反攻开始。
整个棋盘陡然染红,是刺眼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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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们都把最厚的衣服紧紧缠在了脖子上,这样能防止被瞬间咬碎脖颈,毕竟他们和鼠群也是在荒野上刨食的老朋友了,彼此知根知底。
红果果的二叔也不例外,他脖子上缠着老娘给自己做的新裤子,这裤子是用兽皮缝制的,很重,其实应该扔掉的,但他没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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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一次都没穿过的新裤子,但也作好了两年了,要不是这次战斗,他估计会一直舍不得穿它,直到最后留给自己的儿子。
这是部落的一贯作风,他的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穿在身上的新衣服,就是父亲留给他的,是奶奶做的,同样没舍得穿。
部落里总是这样,每当女人们把爱缝进新衣服里,爱就会带着新衣服乱跑,总会跑丢。
在部落,没有亲人的孩子不叫孤儿 ,没有新衣服的才算。
红果果二叔缠在脖颈上的新裤子已破烂不堪, 上面还死死挂着四五只小老鼠,在使劲甩动着鼠头,想把裤子解开。
但他顾不上心疼裤子和驱赶老鼠,因为他老娘被扑倒了。
“娘!”
他目眦欲裂,提着短刀拼命跑去,想要救下正在被老鼠啃咬的老娘。
“爹!”
“哇哇哇哇!”
他的脚步一滞,连忙回头看去。
只见自己的几个孩子也被老鼠扑倒了,最小的那个才一岁多,还不会说话。
他打了个踉跄,因为六岁的大女儿死了,被一只野猪大小的老鼠掏出了心脏。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把里面的犹豫给死死关住,继续闷头奔跑。
“你个畜生!来我这里干什么!”
“快去救孩子!”
被啃得血肉模糊的老娘疯狂地破口大骂着。
他不听,继续埋头狂奔。
几秒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老娘死了,她自己解开了脖颈上的衣物。
她绑得很松,一拽就解下来了。
他来不及悲痛,连忙掉头往回跑。
可刚跑了两步便又停下了脚步。
他呆滞站在原地,木然地摆动着脑袋,把恍惚的目光扔出去,像个老旧的摄像头。
孩子们都死了。
怀孕的妻子死了,她倒在了孩子们边上。
那个用来防身的铁锅盖在了最小的孩子身上,但已经被老鼠们掀开了。
那个失去双臂的战友也死在了旁边,看来他想营救自己的孩子。
那个断腿的战友死在了原地,他没法移动。
老爹死的位置离老娘近些,看来他死在了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