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水般自缺口处涌入!喊杀震天中血肉横飞;积尸遍地中血流渐渐成溪……
龚念遂等将领战死!
未时,老奴毫不停歇地直奔尚间崖。先命“先据山巅,向下冲击”!马林心知大局已定却沉着应对,尽力维护着老将最后的尊严!见招拆招命壕内精锐步兵出壕援助。
老奴见马林营内与壕外兵汇合!马上改变命令:“停止攻取山上,全军下马徒步应战”!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领命各率精兵前后夹击明军。
马林亲率儿子与将领拼死力敌!但敌众我寡,又是连番新败之师!明军顷刻间便呈颓败之状,虽奋勇顽强却仍是节节败退!其他明军虽急发鸟枪、放巨炮,却火未及用,刃已加颈!尚间崖终究被夺。
马林二子马燃、马熠皆战死!士兵们死尸弥塞山谷,热血顺着尚间崖成股成溪流下,崖下小河的薄冰顿时融化,连河水都是一片殷红……
老奴竟无丝毫停歇!
令旗挥舞之下,建奴立刻一分为三:一部专事剿灭残余、打扫战场;一部约两万人居然在开始休整;而老奴自己?他竟顺势率兵,一面强攻、三面包围飞芬山!
此时,建奴连番大胜气焰嚣张、攻势猛烈!明军眼观友军连连败状惨景,却是士气低落到绝望恐惧之时!又是寡不敌众之势……
监军金开颜?倒是披甲持刀状若厉鬼连砍数兵!此刻正竭力督战着。可事已至此?
北路军结局已定!
马林仰天悲啸,正欲挥刀冲阵!却被部下死命挡住,被强拉马僵拥簇着望北而奔!随行不过数百亲兵,却人人奋勇向前、挡者尽死……
而来支援明军的女真叶赫部?其贝勒金台吉、布杨古刚到战场就见此败状!立刻率众大惊而遁。
……
悲愤到一片灰暗!
王九一行默默无言,沉重地下山辗转着回营。
钱田广一脸焦急:情形如何?可胜?或者…或者…可还能坚持?
王九已无力搭理!麻漠冷声冷气:“书生一嘴,两万冤魂!”
“放肆!尔是何人?”
“大人继续放肆!飞芬山的喊杀、惨叫声,十多里外可闻!两万冤魂不够?此处还有几百男儿。”麻漠不开口则已,开口便是刀刀见血。
见露天营地中人人怒形于色,钱田广不由冷汗直冒!
笑脸强辩:“钱某知各位猛士悲愤!我何尝不是?昨夜,监军金开颜那蠢猪非要扎营坚守!我当时就极力反对,可我只是个管钱粮后勤的无用之人!人微言轻啊……”
“后来,当诸位猛士来到!金开颜那蠢货还想将你们留下?我当场就坚决反对,执意让你们跟我去辽阳!就为保全无辜的诸位啊……这事,你们都能问王千总,他可就在当场。”
众人看向王九,王九低头不语,尼玛!你是在救我们?
王九却不知:营中!雷若、李正已手握刀柄眼望马车!这两货的横财发上了瘾;连忠烈的契雪也手握刀柄,满眼通红望着钱田广……
钱田广拉住王九:“王千总!王千总,这你可得给我作证!再说,只要能回辽阳及时传讯,我们可都是大功一件!钱某一定让羊大人重赏诸位。”
这话倒提醒王九了!
眼看营中已将他得罪死!让这货回辽阳?那大家还有好日子过!再想起万多开原将士的惨状……
“钱大人,辽阳暂时不急!当务之急是昼伏夜出横穿建奴,将此紧急军情飞报刘帅!你意下如何?”
昼伏夜出横穿建奴?
“不行!绝对不行!羊大人作为全军统帅,他先知情于整个战局最佳!王千总切不可意气用事。”
尽管钱田广在摇晃着王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