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已是亥时末,快深夜十一点了!二十几个打着建奴旗号的骑兵,举着火把从大道上直往南行!很快,就被路边窜出来的人截住,双方开始争执起来。
争执越来越大,以至路旁的建奴或出来支援,或探头在凝神戒备!而截道的建奴正欲拿下来人时……
突然,为首的骑兵长枪连刺,转眼就连挑数人!而其他建奴还未反应过来,身后又响到嗖嗖嗖的破空声,箭矢如雨而下!
二死五伤的代价!又是五百多对五十人,另加王九那怪物般眼睛!只为黑夜中迅速、少动静、全歼……
这一耽搁,还是让王九直到子时末,也就是二日的凌晨一点!这才找到北路军大营。又是好一番通报、等待、拜见、说明的穷折腾!丑时,王九才见到北路军主事之人。
……
大营距离萨尔浒仅二十里!原来他们傍晚便已到达此处,而二十里外的杀戮却仍未停歇。因此,北路军哨探便能很快侦知详情:他们要联合的西路军,此时基本全军覆没!
王九的心直往下沉:傍晚得知详情!此时仍按兵不动?勇气可嘉!只是老子倒可能白来了……
北路军的权力架构:
马林,河北蔚州人,一代名将马芳次子,“雅好文学,能诗,工书,交游多名士”,以父荫升总兵。
钱田广,万历四十七年也就是今年正月,以山东按察司佥事任分巡辽海东宁道,加衔兵备,负责管理北路军军备和后勤。
金开颜,万历四十七年正月,以辽东监军任分巡辽海东宁道,代朝廷监督北路军一切作战行动。
这三人中,名义上是马林总兵对全军负全责!实际上?那两个文官才握有全军生杀之权。
很快搞懂发生了啥:
马林率军自开原二十五日出三岔口,三月初一黄昏抵尚间崖。得知杜松军兵败!自然都不敢前进,马上召集大家议事决定行止。
总兵马林力主迅速撤退!理由是西路军为全军主力,却一天内即遭全军覆没!而我军无论兵力、器械都远不及西路,自然更无胜算!且,现在迅速撤退?则建奴已力战一天!根本无力追击;
监军金开颜大骂马林畏敌如虎!安敢临阵脱逃有负朝廷?当此西路败亡之际,正是北路军力撑危局之时!我军巨炮威武、神枪犀利、火药充足!若结营固守待援?定可将建奴吸引集结于此!待东南两路大军赶来,正好将建奴一鼓荡平。又何惧之有?
兵备道钱田广附和金开颜:杜松一介匹夫!只知猛冲蛮杀而无谋,又素来桀骜不驯,不尊“同僚”指导!其败亡实乃咎由自取。反观我北路军?马总兵勇猛过人又精熟行伍!金监军素知军机、谋略过人!钱某不才,亦能帐中略通韬略,阵上可握刀兵!若我三人戮力同心?建奴岂能奈我何!
马林无奈排兵布阵:
将军队分驻三处就地驻扎。主营挖掘三层堑壕,将火器部队列于壕外,骑兵垫后;又让部将潘宗颜、龚念遂分屯大营数里之外,呈品字形构成犄角之势。
一个中规中矩的阵势,也是老将无权下的力所能及之事……
王九可不愿陪他们送死!他既没那义务,也有走脱借口:我是东路军部属!当火速将此处详情报知东路军,以利其能快速增援此间。
自然,王九也懒得劝说他们连夜撤退。总兵马林都做不到的事!他一个副千总敢参与军机大事?还敢妖言惑众祸乱军心?
那他王九就是找死!
强压愤懑地恭敬辞行!理由当然是回东路速报刘帅。心情灰暗的马林并无挽留,还交代一路多加小心!可金钱两货又出幺蛾子……
金开颜:听闻小将王九勇猛善战!而此处又集中了全部建奴,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何敢错失?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