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情况特殊,黄月英一直没有回避就是在参与决策和聆听信息,而且她也在袁尚的默许下畅所欲言。
“妾以为,对刘备的态度应当遵循对袁谭的态度,说得直白些就是如果夫君打算当即反攻北方三州,就应该和刘备保持良好关系。如果认为北方三州暂时无力反攻,就要落脚徐州,那么势必要除掉刘备才能坐稳徐州。”黄月英的观点主次分明,徐州刘备事小,北方三州才是基业柱石!对待刘备的方案应该是作为对北方三州方案的配套方案。
那么几个人就开始讨论最核心的问题,如何应对北方三州的变故,袁谭的意图大概率已经被摸透,就看袁尚如何应对了。
逄纪斩钉截铁的说道:“少主公,哦不,主公!您才是真正的北方之主!袁家基业一定要您继承才可以!袁谭乃是弑父夺权的畜生,人神共愤!主公当高举义旗,第一时间予以反击,同袁谭开始大战!这个事情万不可有任何的犹豫,所以臣看来根本不存在缓策这个可能性,于公于私,主公您必须旗帜鲜明的和袁谭对立起来。
一旦您这边迟疑了,没有第一时间反击和决裂,那么针对袁谭弑父的可信度就会大大降低!虽然事实如此,但是世人不见得会相信。而且袁谭现在有许攸辅助,肯定在舆论上会制造他是孝子以及他继承合法性的鼓吹。
主公您只有第一时间戳破袁谭的伪善嘴脸,把他弑父的罪行公布于天下,才能让天下人相信他是个弑父的禽兽!您接下来的一切反击和反攻才是正确的,是名正言顺的。若是迟疑了,那么世人会说是三公子您想和袁谭争继承人因此后来想出一个罪名来诬陷袁谭的!袁谭也会极力的辩白,许攸和齐夫人更是会为袁谭而站台的!
这种说辞,说白了,先入为主!所以臣建议您,军事策略还可以延后,但是舆论攻势,必须第一时间就给出!明早无论袁谭的诏令到不到,主公都要开誓师大会,把袁谭的罪行公诸于众!也只有这样才能稳定军心!日后主公反攻北方三州才有人会相应!
更何况,这是杀父之仇,主公若是迟疑与袁谭开战,必为天下人不齿,三军将士也会诟病主公。认为主公不值得追随!老主公惨死,少主公要是不去和袁谭拼命,也不配是袁氏男儿了!”
逄纪说到后来,情绪越发的激动,言辞犀利,还带有道德绑架,他本人更是直接给袁尚跪下,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黄月英闻言脸上立刻有愠色,指责逄纪道:“大胆逄纪,怎敢如此冒犯主上!?你虽然是有功之臣,但是进言也当遵循礼仪,三郎自然是袁氏一族顶天立地的男儿,岂容你质疑?!就算你不跪,不说得这么冒犯,三郎也不会忘记父仇家恨的!何须你在这强逼?”
袁尚却有点回过味来了,他给了黄月英一个白眼,又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袁尚不傻,他听出来黄月英貌似是在斥责逄纪,实际上是附和逄纪的观点,支持逄纪的做法。算是变相保护逄纪,她怕袁尚一时情绪不稳,被逄纪说恼怒了,所以她作为妻子出面替袁尚斥责他,袁尚即便不满逄纪也比这些话从袁尚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好。毕竟黄月英是女流之辈,说错话,也不代表袁尚的观点,逄纪就算有意见,对一个女流之辈也不能较真,也不至于袁尚和逄纪主臣闹矛盾。
“月儿,为夫呢还没糊涂到听不出好坏话,逄纪先生的意见我全都认同。”袁尚说道,随后又扶起了逄纪,“先生勿忧!我袁尚自然是袁氏的好儿郎,父仇家恨岂能忘怀?袁尚在此立下誓言:
吾与家族败类袁谭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父仇必须报,家恨岂容缓!明天一早便听从先生之言召开誓师大会,当即反攻三州!”
逄纪起身,君臣惺惺相惜,袁尚的抉择让他很满意。
原史中的逄纪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