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黑旗的后裔?”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那么崇高的战士。不过一位流落他乡的佣兵而已,何来的冠冕加之于我。”
寒暄到此为止,裁判吹哨,倒数决斗的开始。
“三——”
“二——”
“一!”
话音落下,双方都没有继续刚才交流的意图,彼此都明白,此刻是战斗代替发言的时候。
两人都是凡人,纯粹的武力加诸于此,只有最直接和最血腥的杀戮朝向彼此。
乒——
乒——
乒——
金属的刀兵不断膨胀,每次撤步的同时又在寻找着下一刻攻击的弧度,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谁也无法直接脱身,唯独继续这种几乎没有停歇的劈砍,直到其中一方力竭。
观众们爱看,而这也是赛事方所希望的。
当初派人在媒体上宣传这种决斗战法的时候,就是为了将危险提升到极致。
参赛者的生死?
他们会说,这是参赛者自己的选择——“我们并没有要求他们必须用这种方法”。
而鞑特和沃尔这样战斗,则是因为近距离下的搏杀最过高效。
他们都来自东方,那里是黎明之刺和黑旗所出现过的地方,武艺在那里并不少见,以这种方式战斗,他们自有分寸缓急。
大约三十个回合过后,两人不约而同拉开了距离。
武艺能暴露一个人的秉性,这是彼此未说出口的第一个问题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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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否有发问与回答的资格。
根据直觉,至少两者都能给出同样的答案。
只是,鞑特仍是无法回应那句话。
“黑旗朝向何方……?”
鞑特完全不明白这句话意味为何。
接着,二人再次冲锋,沉重的刀兵又一次激烈碰撞,火花飞溅不息。
这次的决斗有些漫长,就算有着观赏价值,但观众也是会无聊的。
渐渐的,场上的声音从喧哗的激昂一路焉熄。
沃尔横刀夹住鞑特的长戟,现场陷入僵持。
也是在这时候,沃尔开口了:
“看看周围,然后回答。”
沃尔没有挑飞鞑特的武器,而是佯装用力,僵持在此。
鞑特的余光扫过观众席,只见那无数的人满脸只有对血腥暴力的狂热。
“天灾将至,无数的底层之人在抗争,而你又在哪里,你又为了什么而战?”
“……为何而战……”
鞑特听见对方的话,想起了自己最初到来的理由。
为了解答战斗的意义——而他却快要麻木地接受了竞技骑士这一身份,几乎要忽略了求问本身。
战斗不是意义本身,而是意义的载体。
暴力是兽性面声张自我利益的手段,而如今之所以身处文明还握有暴力,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必面对恶劣的兽性。
黑旗,从一开始便是为了弱者而战,为了希望的和平而战,为了解脱苦难而战。
因此,他若是以黑旗后裔的身份求问,那么这里不是他应当继续留驻的地方。
自诩黑旗之人的家伙,战场应当在被需要的地方——
“告诉我你的选择,战士。”
“……”
鞑特顿了顿,回应道。
“我的黑旗……朝向众群的对面,我的战火,便是众群希望所在的前方!”
——!
沃尔泄力,任凭对方击飞了他手中的长刀。
沉重的铡刀重重劈开地面,嵌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