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害死了别人,就算死掉,那也是犯了错而没有报应,而他自认是给这些人带来报应的化身。
……
不过这份狂妄到此为止。
他的面前,温迪戈的身上被流淌不息的暗沉血流环绕,一手血盾,一手血矛,比起怪物,反倒更回归了人类几分。
邪龙的火焰找不到攻陷的时机,他的利爪撕不烂对方的防御,而自己越发疲惫,伤势的反复愈合到了几乎无法继续的地步。
胸腔内,原本的三颗心脏被破坏了两颗,反复愈合的血肉堆积出令人咂舌的结痂,鳞片大半脱落,尾巴也不知去向。
而这一切,都是这头温迪戈的手笔。
于这种怪物来说,它本不会这般强大,甚至在一些奇幻作品里,温迪戈也是稀客,不该来到跟巨龙相提并论的地步。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超出了他的想象,邪龙法夫纳的身躯快要被击坠,仿佛要致敬曾经斩杀它的尼伯龙根之歌,而温迪戈就是另类的齐格飞。
他不容许,他的尊严绝不承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许是最后的挣扎,他振动膜翼,用尽所有的力量,朝着温迪戈发起最后的攻势。
风暴的流动慢下来了,冰雹和反季节的雪暴成了风场之中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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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凭什么你这个怪物——”
数不清的风刃,漫天的火团……那些东西无法撼动眼前的温迪戈,那是这片风暴之中唯一的山岳,冰寒的国度因他而在周围落成。
邪龙咆哮着、嘶吼着,却没有真正的反思,直到现在,他在能够离开的状况下继续缠斗,在几乎绝命的此刻衡量不清二者之间的落差。
可悲,以至于可怜。
这种意志已经不足以称之为傲慢或是愚蠢,而是对于一份偏执的理念产生了虔诚,于是连死亡他都会摈弃,只为了那个念头的实现——
但已经不可能了。
穷尽人的一生,到头来是以怪物的身份冲锋,他的命运比起这头温迪戈的过往,多了几分荒诞,因为那是温迪戈曾为人类所无法触及的生活。
不过,再无旁人能够左右他的意志,他注定会为了一个“理想”而死,他也正式因此化身为邪龙的模样,守住他的“黄金”。
“————!”
眼前,血色的长矛又一次掷出,堪比炮弹的威力穿透火与风,不知多少次以这样霸道的姿态扎入邪龙的身躯。
温迪戈不去躲避,也无需躲避,那些攻击如暴雨瀑下,但结果只有令人绝望的一幕。
谁也不能击垮这头怪物,风不能,火也不能,天灾也不能,复仇的意志充斥在这副身躯的每个角落,于是连同饥饿也无法使之屈膝。
邪龙艰难地握住那光是触及就灼烧腐蚀皮肉的矛身,温迪戈不去引爆它,可即便如此,这头庞然大物连这根也许不足手掌长宽的东西都无法将其轻易拔出。
“结局已定,邪龙……”吐息着寒气,温迪戈沉声陈述。
恶灵诅咒:第一位温迪戈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