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育王神色巨惊,叫道:“这纸不是我孔雀国造的!”
孔雀国造的纸张,是延续了惊留在西域的工艺,不但纸张泛黄,而且手感粗糙。
可就是这等纸,也比以往的书写工具强个百倍。
而萨陀摩诃递给自己的这张,不但洁白如雪,摸着却又是细腻无比。
自从子婴复原了造纸术以来,第一批传入西域的便是那等泛黄粗糙的纸张。
而淳于越后来改进的纸张,并未流传过来。
阿育王一摸之下,便知晓,这纸张不是自己工坊造的。
若不是自己造的,那必然是原产地大秦来的。
可城门已是封锁,城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纸张?
阿育王一脸疑惑地望向萨陀摩诃,片刻之后,萨陀摩诃这才回道:
“陛下,这是臣派人从罗马使者的房间内找到的。”
阿育王心头一震,这是他最难接受的结果,他问道:“你是说,罗马使者和秦人勾结?”
萨陀摩诃重重点头,“陛下,罗马使者主张的会谈失败,可他们依旧枯坐在城内,这便引起了臣的猜疑,便让人盯住他们,这纸张是在马尔库斯的房内找到的,我一瞧便知道有问题,问了城门守卫才知道,一个多月前那场会谈后的晚上,罗马使者借故出了城……”
这一个多月来,城内一直在加固城防,萨陀摩诃自然也没闲着,可让其诧异的是,这几名罗马使者竟然没有回国,依旧在城内待着。
罗马使者主张的会谈已经失败,秦人和塞琉古国必有一战,这城内马上就要沦为战场,萨陀摩诃本以为,这几人还想着寻求和谈。
可一个月以来,罗马使者并无任何实质作为,这引起了萨陀摩诃的猜疑。
果然,在让人盯梢之后,便发现了疑点,这几人每日会分散在城内闲逛,好似在探听什么。
等到找到纸张之后,萨陀摩诃便立马想到罗马人和秦人有接触,找来守城将领一问,还真就问到了线索。
此刻,阿育王手拿着洁白的纸张,不住地搓揉,心中已是惊慌无比。
费亚娜不入城,疑似和秦人有合作,没想到这几名罗马使者,竟然也和秦人私下联系过。
想到这里,阿育王捏紧纸张,愤怒地将其撕碎,重重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他吼道:“快,快把那几个罗马人抓来,严刑拷打!好好问问,他们究竟要在城内干什么!”
“陛下息怒。”萨陀摩诃连忙劝道:“这几人在城内翻不起什么浪花,现在城门已锁,就算有消息,他们也传不出去,若说是想要暗中策应秦人,那更是天方夜谭。”
萨陀摩诃虽然不知道罗马人有没有和秦人达成合作,可罗马人想在这城内造成什么混乱,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们最多是把守城的大致情况,与秦人说了一遍,可这一个月内,亚什已是把守城计划推翻了数遍,从原来的城外坚守,变成了现在的龟缩城内。
就算罗马人传递了情报,也已经过时了。
可毕竟对方是罗马的使者,而马尔库斯更是在罗马身居要职,如果阿育王把这几人杀了,便是和罗马结仇。
虽然罗马未必会攻打孔雀国,可孔雀国内,已是势力不小的佛教团体,恐怕会率先遭殃。
怎么看,这都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被萨陀摩诃一劝,阿育王细想一下,也是这个道理,便未再提抓人。
这几人在城内,估计也作不了什么乱,便吩咐道:“找人盯着这几人,如果有异动,或是接近东城门,便立刻擒下!”
“陛下放心,臣已安排妥当。”
深吸了一口气,阿育王平复了下心情,眼下,这罗马和塞琉古国都不可靠,他已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