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银奶奶的叫声随着她瞬间软倒要扑出去的身影一柄被面前大亮的绿光吞没!
“爹!”
“娘?”
“娃儿!”
一时之间,哀嚎声遍地。
阮倾妘的脸上,溅满母树穿透这些人时打在脸上的血。
是冰凉的。
不是活人温度。
而且带着难以言喻的腐臭气息。
她的双刀变得很重,她知道,母树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也知道外面那些人,肯定不只是真的逃出来了那么简单。
可她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没有也没办法对他们痛下杀手。
身边异族人的哀嚎和失而复得的极度喜悦无一不压在她身上。
她抬头,看向了母树。
而已经从池子里站起来的殷念也正在看着母树。
“所以,母树要将情丝拔了。”
“她会永远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理智的判断。”殷念嘴角微微抽动,看着隔着一层封印,却同时陷入炼狱般境地的两边处境,“太悲凉了。”
“主人。”辣辣和百变同时一左一右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出去。”
他们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母树虽然出手了。
可最开始跑出去的那些人她也没能拽回来。
甚至因为母树的骤然出手,反倒是让他们下意识的拉着自己的家人站在了离母树更远的位置。
瞬息时间,就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那些紧紧抱着自己家人还试图向母树保证他们没有伤人之心的人,脖颈骤然就被割开。
温热的血从他们的喉管动脉里源源不断的喷洒出来。
他们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对上了一双浑浊的眼睛。
这些人早就不是活人了,和之前宁愿死在半路上也不愿意伤害殷念的阿卢一样,早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傀儡。
可不同的是。
阿卢她们到后面,是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人控制了的。
可这些人,一直被关在炼狱中,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情况。
他们苦苦支撑着不让自己被那些人的恶意吞没。
还不知道捆绑操控他们的木偶丝线早已经钉入了她们的骨髓中,到死都不会被放过。
他们是真的觉得逃出来了,能回家了,因为是真心的,那灼热的求生欲和看见家人后难以遏制的委屈,才会让他们的家人不顾一切的从母树的保护圈中扑出来。
诱饵不知道自己是诱饵。
以为回家了,却没想到亲手将家人推入了死地。
被割开喉咙的人立刻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吸扯力直接拖拽而走。
刹那间便落在一群早就在外围远处等着的人手上。
“快快,好运气,这是鲲族的!”
“鲲族的给我,我孩子是用这一族血肉的!”
“还有黎族的。”
“水族在这里!都排队,每个人喝一口,不许贪多!”
滚热的,新鲜的血才是最好的。
只见那些人身后,排满了一个两个因为失去了血缘而血肉脱离的孩子。
他们排着队,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张开嘴巴。
对着那喷涌着鲜血的脖子接过去。
吸一口,换下一个。
“吾儿,快些吃。”
他们对着自己的孩子露出了心疼的神情。
“娘,我还要!我不够吃!我身上还疼着!”有孩子喝不够,身上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在地上打着滚!撒着泼!
“娘的心肝宝贝,你再等等,再让他们抓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