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有意思。”
顶皇含了半口酒,糖化了一半,酒也是甜的,“她殷念还什么都没对你们做呢,你们倒是先乱起来了。”
“三十二洞有一半都折在她手上,也不算冤枉。”
“她啊。”
顶皇笑了笑,在大堂一片死寂中,低声喃喃,“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混杂着气泡声,如榔头一样敲在众虫心上,“欲使其灭亡……”
……
“……必先使其疯狂。”殷念直视着母树的眼睛,咬字清晰,混着风声,“母树,您知道为什么下棋的时候,先行的那个人赢面会更大吗?”
“攻击,有时是最好的防守。”
“一旦它们开始猜我的心思,试图摸清我的想法,那就是被动,它们只能跟着我的脚印走,想挣脱出来,太难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
“想必那头已经吵上了。”
殷念两手交拢,十只互扣,她笑起来并不像灵昆,总是透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狡诈感,大概是年轻,这样大弧度的笑总让人觉得她单纯阳光,“同样的计策,为什么用第二次了呢?”
“一定是耍诈了。”
“可我这样的人,会用这么明目张胆的第二次方法吗?是不是就是抓准了他们不相信我的心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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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念一边分析,一边将下巴搭在自己合拢的手背上。
母树看了殷念一眼,“那帮虫族,没有这么聪明,你分析的太多了,不必如此高看它们。”
“它们是不聪明,可它们的王聪明啊。”殷念耸肩,“而且若是连王都不聪明,对我们来说不是更好吗?”
“可这个结果是不成立的。”
“如果顶皇不聪明,早在上次,上上次,您带着您的左膀右臂发动进攻,先行执棋时,你们就已经大获全胜了。”
母树并未反驳。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顶皇的难缠。
“他这些年,倒是消停了很多。”母树回忆最后一次大战后顶皇的所作所为。
“消停,也可以是蛰伏蓄力。”殷念微微扭动,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你说了这么多,那在你的计划中,虫族会如何选?是攻打我们的领地,还是资源地?”
殷念直起身子,深处一根手指摇了摇,“如果我是顶皇。”
“在这种时候,我既不会攻打领地,也不会攻打资源地。”
“这,才是最保险的法子,左右,我们压根儿没有侵害到虫族的利益不是吗?”
“我肃清的只是白娘娘的势力。”
“如果它顶皇够聪明够谨慎的话,这一仗啊。”殷念看向远处,“本来就是打不起来的。”
……
大堂中一片寂静。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顶皇的头微微往后仰,“他们人族,如今也终于懂得了这个道理。”
“一帮别人说什么,就跟着人家的设计做什么的傻子。”顶皇轻声道。
众虫噤若寒蝉。
重重站在顶皇身后,现在是连掩饰都没有,它目光满是讥讽的看着这些虫族。
“那,那大人。”第三门主战战兢兢的求教,“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还望大人指点迷津。”它看起来极为不甘,“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放过殷念!不然我们有何颜面面对底下虫兵?咱们虫族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大人觉得。”第五门主试探性问,“我们谁的想法,更对呢?”
太被动了。
顶皇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纤长的手指捏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