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

湖面结冰。

已能在冰面之上走人了。

就算是济州往前有那么一点儿冷，但好像也没有过今年这么冷。

潘凤见到了赵云。

赵云披着白色的披风，手里拿着长枪，长枪裹挟在身体之中一般，他的身体已经变得消瘦了许多。

潘凤看着赵云时，也是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子龙，好久不见了啊！”

赵云扯下了脸上面巾来，说道：“吾……吾实在是无脸来面见大人，”

“哦。”潘凤问道：“那到底说说这是为何啊？”

赵云微微抬起眼神来，他的眼神之中很是浑浊。

他脸上的胡子也不知是多久没有刮过了，显得很是粗黑，但却并不浓密，也不似朱仝的那般的美髯，因此……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非常的颓圮，好像是一个流浪汉一般。

他脸上露出那么一些苦笑来，“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该如何选择。”

“我甚至都已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了。”

“大人，你难道就没有过这种感觉吗？”

“现在，这种感觉对我来说，似乎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我已经变得我自己都完全不认识我自己到底是谁了。”

“每次在夜半惊醒之时……”

“我浑身上下都是一身的冷汗。”

“有另外一个自己，就在一侧看着我，并且他在一直质问着我，我到底是谁……”

“而谁又是我！”

潘凤在微微清了清喉咙，说道：“没有！”

“我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我一直在往前，我从不让自己停下！”

“你现在让自己的停下了！”

“一旦你停下了之后，失去了那前行的目标之后，脑子里就有那么一些胡思乱想。”

“你不如就想想……该如何杀人吧！”

“你一向不是就爱杀人的吗？”

“今日我杀了一个，明日我就要杀两个，再一日我就杀十个！”

赵云的眼睛里一下瞪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在盯着潘凤，“大人……话是能这么说道吗？”

“咳咳。”潘凤越在微微咳嗽了一下，说道：“没事儿，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在给你做一个比喻而已。”

“今天的自己，你一定要做到比昨天更强！”

“更强！”

“只有在这不断的追寻之中，你才能寻找到方向目标，而在这方向和目标之中， 才有你真正的自己。”

“你先查看一下这些衣物吧！”

“将这些衣服给赶紧送回去！”

“同时，让公孙先生，现在就能够立刻开坛做法了！”

赵云在微微点头，道：“好！”

“多谢大人，那我先走了。”

说着，赵云拉着那些衣物就离开了。

潘凤看着赵云的背影，他是能够明显感觉得到，这次他见赵云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是已经变得非常生分了起来。

以前……

他们俩还很是熟络的，怎么说也是相识很多年的好友了。

可现在他们之间就不像是好友。

而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了。

潘凤眼睛里是微微眯了起来，他和赵云其实也并没有多久没见的吧？

怎么忽然就变得这般生分起来了 啊！

他也并不明白。

眨巴了一下眼睛，回头时看向了身后时，在身后的祝彪是不解看着潘凤，“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