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说道:“换上衣服。”
“拿上刀。”
“跟我一起走。”
他的看了一眼监牢里面的其他人,这个时候他需要给所有人一点儿希望, 也就是给所有人先画一个大饼。
这个大病能不能吃得到暂且不说。
但一定得先画出一个大饼来。
眼睛里在微微动了动,看着那黑暗之中一张张麻木的脸,说道:“只要我们能从这监牢之中杀出去。”
“吾可以给你们保证。”
“以后这和州都是我们的。”
“外面群狼环视,早已无我等汉人立锥之地。”
“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汉人只能团结在一起。”
“要凭手中刀,杀出一片天。”
“等拿下了和州之后,以后各位都是官老爷。”
“你们可当过官老爷吗?”
“这西域盛产葡萄,你们可有吃过葡萄?”
“等拿下和州之后,我们拿葡萄汁儿来洗脚。”
“这些胡人蛮子,自古以来,皆为汉奴。”
“此时,他们还倒反天罡想要做汉主!”
“岂有此理。”
“自古以来就没有的道理。”
“跟我杀出去。”
“拿了那些胡蛮做奴隶!”
“……”
在潘凤的一通感慨激昂之下,确实是说得不少人有那么一点儿心动。
但很多人都已在这里被囚禁了数年,最老的也已有数十年了。
身上的那点儿人性都已被磨灭光了,只剩下那磨灭不掉的奴性。
收回眼神来,潘凤嘴角一动,道:“赤手空拳难杀敌。”
“等吾出去给你们夺来武器,只要有武器在手,谁不是凡胎肉体,你一刀出去,看看能不能在他们身上戳出一个窟窿来。”
潘凤知道这些人煽动不起来,还是得靠他出去杀敌。
他带上马岱、张子蕴还有几个归义军的头目,换上了守卫的衣服,大摇大摆的就往外走了出去。
张子蕴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紧张,呼吸也几分的局促的朝着外面的大门看去,只要能够出了那扇大门,他们就能自由了。
而他现在靠着身上的这层皮,他是可以轻易就往外走出的,心里多少是有着那么几分悸动。
身后的其他个头目其实也差不多的,他们都算不上是什么能够舍己为人的义士。
归义军。
归义军都已灭亡几十年了,张子蕴真是张义潮的后代吗?
谁他娘的又知道呢?
潘凤也注意到了几人的面色不太对,眼睛抬头朝着一侧墙上看去。
楼墙之上亮起火光,肯定是有人在其中的。
他捡起一颗石子就扔了上去,将上面的人给惊动了。
等到上面有人探出脑袋来看时,几人瞬间无比紧张了起来。
潘凤则是大踏步的就朝着楼上走去,在城楼上的火堆前, 十几人正围着火堆,喝着葡萄酒,吃着烤全羊。
后面的还睡着一堆人。
尽管到现在,潘凤都不知这些胡人到底是哪一支的,肯定是跟他统领大风时的胡人不是一个种了。
他上去就拿刀割下来了一块羊肉,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将肉给送进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
他已不知多久没有吃到肉了,别说是吃肉了,就算是饭都没得吃。
伸手又从一人手里抢走了如血般 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打了一个嗝儿,“爽!”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回头看向了身后时,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啊?”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