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魈躺在一间破旧的民宅里,睡得很死,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只见一束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照射进来,形成一条光带,让破旧的木板房里变得明亮起来。
这里是雍丘城内的一个偏僻角落,也是一条废弃的巷子。
小巷两边的木板房已经有些年月。有的大门上锁,不过墙面已经残破。有的板房甚至连大门都已被人拆卸掉,只剩下黑黢黢的门洞,见不到一个人影,四周安静得很。
不过这样也好,让林魈总算有了一处不错的借宿之地。
林魈躺在破房里,望着斑驳的墙面,不禁又想起了浅瑶。忍不住又想去看她。
林魈刚要从破房里爬起身,隐约便听到一些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了过来,并伴随着有人说话的声音:“就这个巷子吧,这里很安静,没人来。”
“你们进这几家破房里看看。”这时,外面又有人在吩咐。
“是!”一群兵丁齐声回应,紧接着便传来踢门和翻箱倒柜的声音。
林魈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顿时感到有些不妙。
他连忙偷偷地翻起身,趁着门外的兵丁们还没来得及走进他这间破房,一个鹞子翻身,悄无声息的从后窗翻了出去,蹑手蹑脚地逃走了。
傍晚,曹阙领着曹永走进福婆居住的小巷子。
曹阙走在前面,曹永则背着一个竹筐,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叔侄二人就来到了福婆所住的小院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曹阙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福婆的院门。
不一会儿,就听到小院里有了动静,随即就见院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名黑衣妇人探出头来。
“打扰了,我还有事情要跟福婆说一说。”曹阙连忙朝黑衣妇人一拱手。
黑衣妇人没有吭声,而是抬手示意,引领着曹阙叔侄二人走进厅堂里。
很快,面蒙黑布的福婆又从房间里迎了出来。她一脸不解地看着曹阙,不明白他今天又过来干什么,于是犹豫地问道:“你这是……”
“这是我的侄子,曹永。”曹阙连忙把曹永推上前,向福婆介绍。
曹永倒是反应机敏,只见他赶紧卸下背上的竹筐,然后双膝跪地、向福婆抱拳施礼:“侄儿曹永,见过婶婶。”
“哦,不用这么客气,快起来吧。”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侄子,福婆显得比较冷淡。
此刻,她更感兴趣的是曹永背过来的竹筐。只见那竹筐里装满了枝叶,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品种不一样的红色花朵。
曹阙见福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竹筐,于是赶紧解释:“我昨晚回去以后,跟曹永说起了你要寻找血丝流苏的事情。这孩子有心,他今天一大早就赶去城外的林子里,采集这些开红花的小树枝。他忙活了一天,现在刚回来,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要找的血丝流苏?”
“婶婶,你来翻找看看。”曹永边说边将竹筐里的枝叶全部都倒在厅堂里,而后向福婆拱手示意。
地上的枝叶连着红花,足有十几二十种。福婆见状,便饶有兴趣地蹲下身来。
她信手捏起一根小枝条,拿到眼前细细地端详着。
“这个不是,这是碧桃……这个是杜鹃花。”福婆捡起一根又一根的枝条,嘴里也跟着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这个也不像……”
就在这时,福婆突然不吭声了。
她双眼死死盯着那堆杂乱的枝条,然后伸出手去,丛中挑出来一根,缓缓地拿到自己眼前:只见这根枝条的上半部分分成三杈,每根杈枝的顶端都开满了红色花朵。
每一片花瓣都成窄条状,略微弯曲成弧形,近看就像是无数根手指在舞动,远看又像是一只只红色的蜘蛛,灵动轻盈、煞是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