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片领域上,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世上所行的任何律法,全都要为我们让步。”
维恩的眉毛跳了一跳。
“我们”这个词,用在这里总觉得其中意味暧昧不明。
“这,是清溪学园固有的权利,是天经地义。”他目光沉凝地望向维恩。
“从前是这样。以后,也会一直是这样。”
霎时间,四周安静了一瞬。
但最终,维恩还是忍不住抬杠道:“这些话,您不应该和我说。”
他可没有想过要剥夺这种所谓的“固有权利”。
不如说,其实他的内心并不赞成这种例外主义;只是,历史证明某种能持续留存的事物必定有其合理性,学园享受到的特权从某种意义上也的确给王国带来了不少益处。
即使将来总有一天要废除,这好像和自己也扯不上什么关系。毕竟他又不是国王,还轮不到他操心。
理事长笑了笑,也不在意他仿佛置身事外的语气。
“你是百合会的现任会长,与学园的利益本就深度绑定。”他转过身,顺着横向摆放的柜台朝另一侧走去。
这一堵犹如墙壁般的透明展览柜,很好地将这间“密室”隔开了内外两个空间。
而在房间的内侧,光影透过几扇彩色玻璃覆盖的天窗投映下来,视野中颇有不同风格的趣味。
“更何况,你还是康利的弟子,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是我的半个弟子……”
“慢着,这等式明显不能成立吧?”维恩抗议道。
哈罗德很是狡黠地说:“怎么不能成立?我又没有收弟子。”
“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有些事情你自己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别人怎么看待才最关键。”
他将这套强盗逻辑继续推导下去:“以此推论,维护学园的利益自然也就是维护你自己的利益——所以,你应该帮我。”
维恩的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你这绕了一大圈的,还不如直截了当地说一句:求你帮我。
见维恩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哈罗德一屁股坐倒在窗边的躺椅上,椅子在重力和惯性的带动下晃来晃去。
“我需要拿到证据。”他说,“也需要借此警告一些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一类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么?”维恩不由问道。
看来自己前去城卫队调查也只是走个形式,只是哈罗德为了传达出某些信号而已……
“是。”哈罗德像是打趣又像是自嘲般地说,“我又不是闭目塞听的蠢瓜,王都里风向的变动有心人多多少少能察觉到一点。”
“——凡行过之事,必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