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黛雨,这是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却偏偏安在了一个男人的头上。
华山圣子道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他就那样站在席间,是场上唯一站着的少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很是得体。
可李讲却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危险。
石黛雨的话,就像是在平静无波的湖水里,扔下了一块巨石,将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良方?”
高处,紫婧的目光中仿佛有两道冷电射出。
她冷冷开口,“你们华山书院,有派过一人了解我们院长的情况吗?有什么把握放出此言?!”
磅礴若汪洋般的威压,浩荡而下。
紫婧对华山书院一点好感也没有,之所以不赶走他们,无非是给彼此一点脸面。
见华山书院居然给脸不要脸,紫婧当然也不客气。
只是那恐怖的威压还未落在石黛雨的身上,坐在他身旁的男人,便面无表情地端起了面前的热茶。
“呼!”
男人轻轻一吹,浩荡的威压如风般散了。
这是来自华山书院的上代圣子,尹衡,他的实力极强,虽然很多年不出手,却不见得会逊色于紫婧。
“紫道友,我华山书院既然敢张这个口,自然是有所把握,不会信口雌黄。”
尹衡抬起头,淡淡地说:“退一万步说,哪怕只是一点希望,难道紫微书院的诸位就不抓了?”
“若真是这样,紫微书院尽管开口,我们华山书院不强求,现在就可以离去,以免扫了诸位的兴。”
他很聪明,口齿伶俐,也很了解紫婧的性格,所以特意以退为进。
仅仅两三句而已,紫微书院就好像被架在了火上面烤。
紫婧脸色很是难看,她也是有些冲动了,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对方抓住破绽。
“来者皆是客,华山书院的前辈又何须这般咄咄逼人。”李讲站了出来,微笑道。
他知道,此刻紫婧说什么都容易被对方揪住,所以最好还是自己出面。
尹衡目光转在李讲身上。
彼此都是聪明人,他很清楚,李讲的言下之意,是在讽刺他们没有做客的自觉。
可是,我乃华山书院的长老,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小辈教育了?
他目光闪烁,出奇的愤怒,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还是在这么多位教主面前。
这有损他的形象与威严!
“阁下就是公子羲了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石黛雨玉树临风,如一只时时刻刻都在整理自己翎羽的孔雀,保持着一种优雅与得体。
“或许在紫微书院的诸位看来,我们华山书院的言语是有些过激,但一切,还是为了齐院长啊。”
他知道,这么多人的面前,尹衡无论如何都不好处置李讲。
所以,石黛雨见缝插针,将重心又拉了回去。
“看来华山书院是真的很有底气啊。”紫婧不咸不淡的说。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连我们华山书院的这一剂良方,都起不到作用的话,齐院长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石黛雨的声音铿锵有力。
以至于,所有人的脸色都动容了。
连教主都有些意外,不明白华山书院打得是怎样的一张算盘。
因为,他们真的没有理由去帮紫微书院!
“噢?敢问是什么呢?”紫婧目光冷冽。
“一个人。”石黛雨道。
“谁?”
“蓬莱老人!”
石黛雨念出一个名字,像是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