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李讲面无波澜,俯瞰着他,平静地说:“变法,不是一朝一夕,但当后世人了解新法时,都将知道,它是因你而生。”
陈建两眼茫然。
他根本就听不懂,李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黄壁小心翼翼地询问,“大人,那请问陈建的罪名是……”
羁押下狱,终究是需要一条罪名的,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违反《义务教育法》,以胁迫等手段,拒绝送女儿入学并接受义务教育。”李讲道。
此言一出,全场所有人都茫然了,迷惑无比。
法家读书人更是如此,满脸疑惑。
黄壁忍不住道:“世安侯大人,恕下官才薄学浅……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部律法?”
李讲望向他,微微一笑道:“不是你才薄学浅,而是因为这部法律,才刚刚在我心中成型。”
李讲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他将腰间的圣笔文薪取出,高高举起。
他转身,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
“陈家父女一事,给予我很大的触动。”
“我本以为,有了《长安报》之后,很多家庭,即便再贫困,也能够拥有一个读书的机会,文道的光将平等的照在每一个人身上。”
“可现在,我才发现,我狭隘了,这个世界绝非黑白两面,传播文道,绝不是一个小小的《长安报》就能做到的。”
“这其中,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很多的山需要跨越。”
“所以,我郑重表示,为了更多类似于陈初初这样,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读书的孩子。”
“我要推出一部新法,一部能够维护学龄儿童,甚至是少年读书权利的法律!”
李讲目光如炬,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逐渐成为了文相府内唯一的声音。
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从一开始的惊为天人,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
“这部法律,我命名为《义务教育法》。”
李讲沉声道:“为了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成型,通过,最终确定实施,我愿意申请开启‘抚尺论法’!”
这道声音,直接引爆了整个洛阳。
轰的一声,人声鼎沸。
靖王府。
靖王目瞪口呆,这一瞬间,甚至感觉身体有汹涌的电流穿过。
“李讲疯了?”
他满脸不可思议,甚至开始在老树之下,无意识的来回走动起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开启‘抚尺论法’?”
靖王很清楚。
以李讲此时的身份地位,就已经甩开九成以上的同龄人。
若真让他推出了新法,到时必然将成为整个大唐,最炙手可热的几人之一。
连自己都很难直接对其进行压制!
但问题是,抚尺论法,太险了!
这是古往今来,最激进的一种推法手段,从未有一人成功过。
一例也没有!
因为,
推法者,需要直面大唐最为强大的法家圣器。
——巡天抚尺!
这种级别的圣器,甚至比李讲刚刚获得的文薪笔还要强大。
因为,它常年累月经受着举国法家之力的滋养,早已发生了某种玄而又玄的蜕变。
很多人都知道,巡天抚尺拥有器灵。
而抚尺论法论的,就是这个器灵!
靖王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李讲一个从未修炼过法家之力的读书人,如何在一场辩论中,让法家理论最为精深的圣兵器灵心悦诚服。
最后,靖王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