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无息间就沉浸在了李讲诗词描绘的那副场景当中。
简陋的草庐,一缕皎洁清澈的月光射入,落在床前。
未睡的诗人好奇地从床上爬起,那地面就好像泛起一层霜。
禁不住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明月,低头时难免会想起那远方的家乡。
过了足足好几个呼吸,府文院外才出现叹息的声音。
“李讲之才,成某自愧不如。”有读书人唉声叹息:“在下之前居然还质疑李兄的才华,真是惭愧。”
“竟然能想到以‘明月’来写‘家乡’,光李兄这一点,就值得在下学习。”
“一句‘床前明月光’,看似平实朴素,但却一笔带出了清幽宁静之景,与下文的‘疑是地上霜’完美契合,堪称‘神来之笔’。”
“头上的明月,心中的故乡……李讲此诗,怕是有‘登府’的层次了?”
允许子嗣学习文道的家长,即便本身不是这一道上有所成就的读书人,也至少有所认识,有所了解。
在场不乏有金丹境,甚至蕴灵境的读书人在。
他们的学识更深,目光更毒。
很清楚李讲这一首诗看似简单,但却需要极其深厚的笔力与才学,才能够这般轻描淡写的作出。
贾天磊怔怔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置身于铺天盖地对李讲的夸赞声中。
“贾天磊,你还发什么呆?如今李兄的诗赋已经张贴公布,你是不是该履行你几天前的承诺了?”
在等待成绩的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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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天磊可谓是嚣张至极,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将参与考试的读书人得罪了个遍。
不仅扬言这次考试的免试资格非他莫属,而且还嚣张跋扈地贴出自己考试的诗赋,说是谁要是能够超过他,便赏钱百两。
其实按照以往府文院“八十五分”的第一平均分,贾天磊超出两分,已经算是很高。
可问题世道就是这么奇妙,谁也没想到,今年的考试居然中途会杀出李讲这么一头洪荒猛兽,取得九十分的高分。
若不是李讲受限于家境,没有机会接触那些名作,恐怕这个分数还会更加骇人听闻。
“就是,之前那些捧贾家臭脚,贬低李讲的读书人呢?现在怎么不开口了?”
“趋炎附势,恃强凌弱……呵呵,欺负一对母子算是什么本事?”
“还读书人呢,不过是仗着祖辈的余荫,比人家多看些入流之作罢了,实际上猪狗不如!”
人们七嘴八舌的开口,面带讥讽之色。
如今终于找到机会反击贾天磊,他们自然要把这些天积攒的怨气怒气通通一吐为快。
一时之间,本是天之骄子的贾天磊仿佛陷入众矢之的,面对四面八方的质疑,讥诮。
贾天磊俊俏的脸像是被火烧了般一片通红,心底涌现出无尽的懊悔与羞耻。
他之所以敢在开考前如此嚣张,毫不忌讳府文院的读书人,那是因为打心底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州文院的学生。
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李讲能赢过我?
贾天磊手脚在颤抖。
他从未想过失败的后果,所以猝不及防遭受重击的时候,顿时被恐惧和耻辱淹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剩绝望。
谁是文仙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