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和春天也有不同,山脚晓初院中繁花似锦,这山腰的崖边背阴处却还透着潮湿寒意。
尤里斯皱眉沉思没有答话,秦逸感到寒意更重,只得抱紧双臂。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帮着把那位弄得睡那么沉,我们也不敢尝那女人的腥味,出了事,你可得想办法……”
秦逸等得不耐烦,催促着。
又隔了挺久,尤里斯开口,他的中原话说得很流利,但有一种格外正式且呆板的腔调,所以仔细一听就听得出他不是中原人。
“我们需要互相帮助,不要互相埋怨。这所有的变故一定是那个人在对我们展开暗中的清除行动,我需要听听那个女人的情况来判断处境,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秦逸懂他的意思了,赶忙打断他的话:“那女人啊,半点不着急,不是傻乎乎笑着站在那位的旁边,就是睡啊睡得跟死猪一样,哼,无情!”
尤里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你说她经常傻笑,睡着了很久也不醒来?”
“是啊,她的贴身婢女说她晚上睡了白天也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也给她吃了那助睡安眠的药物,站着都在打瞌睡,我递眼色给她,也没个反应。”
尤里斯眼中的忧愁焦虑之色更浓,握拳轻捶崖石:“她不是吃了让人沉睡的药物,是中了同木水的毒!”
秦逸不知什么是“同木水”,尤里斯讲那是慢毒,如果只是令人沉睡的药物,虽然也有损身体,但只要停药一个月,自会渐渐恢复,同木水不只是让人昏睡,还会让人反应迟钝,呆呆傻傻,直至最后连呼吸都不会呼吸,像木头般走向死亡。
秦逸明白了:“这是那位要遮掩家丑,不愿意让事情闹出来,又不愿意饶了她,用同木水让她莫名其妙死了?”
尤里斯认同这推测,又问庄大直的情况。
“庄大直的伤奇怪,用了不少灵丹妙药也不见好,送回家养伤去了。唉,听师弟们议论,庄大直下面那里的嗯那个……不像意外更像是故意砸烂的……听他家里人还说在山上医的时候用错药,耽误了治疗时机,人都废了。”
尤里斯又问庄大直会残废到什么程度,他疑惑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庄大直,或许真是意外?
秦逸脸色有些难看地说:“绝不可能是意外,庄大直那伤弄得他要成阉人,右腿的经脉也坏了,站直喽都难,还吓得精神恍惚,他原本的天赋也一般,这样子想再修炼不可能了,还不如死了呢。”
尤里斯听完后,蹲在地上用树枝划拉横七竖八的线条,秦逸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划拉片刻,尤里斯的神情变得庄重肃穆,眼中似乎有光芒亮起来。
一会儿后,他站起身,郑重地对秦逸说:“你要寻求帮助,危险很快会降临在你身上,那位……有没有让你去做什么事?”
“你都被罚到这臭棚子了,不是你更危险吗?我到底是秦家的人,那位还不敢把我咋样吧?我只是怕事情闹出来又得让我爹操心。”
“不,你很危险,我的性命暂时还没有威胁。”
“你划拉来划拉去就算出我有危险,你不会没命?”
“是的,算出他还不会伤害我的性命,是我把美丽的女人送到他身边,他欠着我的人情,还想知道我的秘密,会保留我的生命。”
秦逸也看看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看得心里更慌乱了些。
“那位有个朋友的父亲要做大寿,他没空去不了,让我代他去江州送礼,这些小事一般让一个杂役去,哪用得着我去呢?”秦逸小声说着,眼神都带了乞求,“说不定路上有埋伏,我要是伤了、死了别人还以为是意外。我相信你能掐会算了,快帮忙想个法子。”
尤里斯思索着,看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