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峰矗立在几条溪流交汇处,如一个奇兽独角挡在呼风河源头,也如一阳耸立一柱擎天,独角峰曾名孤阳峰也是有其道理。
山峰上只有稀疏杂草,峰顶一个乌黑铁亭,亭中全是锁链镣铐等刑具。
峰顶只有两丈方圆,周围没有山峰道路相连,没有武艺的人爬都爬不上去,有武艺的人被关押了也难逃脱。
因此关了犯人时,峰顶也没有人看守,只在峰下有巡逻的人。
扆彤焰囚在铁亭中,四肢被缚,鲜艳红衣有些脏污暗沉了,但面容依旧美艳中透着霸气。
她没有垂头丧气,而是静静感应着周围的灵气,吸纳着于她有益的灵气。
夜色中,她清亮灵活的眸子蓦地一顿,有陌生的气息接近!
警惕看向峰下,皎皎月光中一道青蓝身影飘然升起,转眼已立身在她眼前。
“程……浩风?”
青色衣衫,深蓝松枝纹,衬着如松挺拔的身形;雕了松枝的木簪,绾着如墨长发;神情举止温文尔雅,程浩风仍如以往带了书生气。
扆彤焰所惊讶的不是他深夜突然来到,是他温和目光中藏了算计,似乎还压抑着邪气的笑意。
师父林芷君提起过的程浩风,那天曾见过的程浩风,可不是这般。
“扆姑娘,问你三个问题,你相不相信我不会害你?”
“啊?哦……”扆彤焰还在想该怎么回答,他已经接连问下去。
“你相不相信你们的龙皇,我的臧师叔会更支持我?”
程浩风用的问句,目光中的意思却是你们不信也得信。
接下这一问将意思表达得更明显:“你相不相信所有事情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让你们摆脱执念,有一个大家都更愿意接受的结果,减轻来自各方的压力。”
扆彤焰将他仔细打量一番,而后平静说:“看来我让柳欢儿去挑拨白回风、凌若风跟你吵闹,根本没起作用。估计你也发现柳欢儿之事,这次来是要以这些要挟我做什么吧?”
“聪明!”程浩风爽朗一笑,“但不是要挟,是为你着想,也是为所有相关的人着想。”
“呵,说得冠冕堂皇,反正还不是要我帮你做事。快说,要我做什么。”
程浩风摇了摇头:“先不谈我要做什么,先谈谈你。我猜一猜,你想救臧玄蛟是表面原因,其实想依靠与他有关的势力,不再被欺辱。在你看来,只有他能带你们强盛。你和他并无太多交集,不是段梦柔那般只希望臧玄蛟陪在身边,你更期盼他带你们建一个理想中的世界。”
每个人做事都有目的,只不过有些人目的明确,有些人是糊里糊涂被牵着鼻子走。
把准一个人做事的目的,能很准确看透这个人,从而更容易劝服这个人按自己设想去做。
扆彤焰笑一下,讥诮地说:“你说出我目的所在又怎么样?我都没和龙皇直接见过,只是曾有几次暗中探望他,隔着镇龙囚玄阵交流,想救出他,当然不只是为他本身。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快说!不必详细深谈,一事了一事,我可不想跟你结为盟友。”
程浩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摇:“不必着急,我听了一些关于你的故事,你要不要听听?帮我分辨一下故事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扆彤焰也想听听他对自己了解多少,安静等待着。
数百年前,扆彤焰的家族被灭,当时她刚刚只能化形,无力守护族人,靠着族人拼杀,她才逃出,一路躲藏。
从西域逃来秦州,到了柳树沟之后,柳阿公、柳姥姥收留她,才得以安身,静心修炼。
柳阿公、柳姥姥是两棵柳树修成精,根延百里,种留无数,可以说整个柳树沟都是他们后代,但他们受草木修行者难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