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葬礼的普通人都为胜利欢呼,岑载道和乔楚诗却忧心忡忡,太霄宫和碧莲心海的门风一向护犊子,只怕以后会引来更大风波。
程浩风明眸中倒映着铅色阴云,心空也有些灰暗,人生便是你不想惹事,偏有事情来惹你,难有安闲。
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慕容罡和水拂红回去后,两派的人没有急着来找麻烦,而是两派之间互相指责起来。
那两个人是本门当中极有发展潜力的好苗子,落得如今形同废材,长辈们均是非常痛心,但又因惧怕程浩风,一时还不敢报复,怒气无处可发,于是挑出对方的错来。
太霄宫的人说碧莲心海的人跟着去没有尽力协助,一开始只会虚张声势,丢了进攻先机;后来水拂红又挟持人质要求毁尸,引起公愤,让他们受舆论谴责。
碧莲心海的人又声讨太霄宫的人自己喜欢惹事生非不说,还撺掇了水拂红去当挡箭牌,慕容罡自身实力不够才大败,水拂红至少让岑载道受了伤,总得了一点成果,要不然输得更彻底。
从此,太霄宫与碧莲心海不仅和程浩风他们结下死仇,彼此门派之间也结下死仇,直到许多年后,通过慕容韶光和水烟寒的不懈努力才化解仇怨。
宜州小院的灵堂之上,孙展鸥的葬礼继续举行,纸钱翻飞,哀哭声声,念祭文,办丧宴,最后抬棺起灵,与孙展雕的遗体一同运回北荒安葬。
因孙夫人本是宜州人,不愿去北荒定居,两个女儿也都很娇弱,便由孙怀让在程浩风护送下运棺回乡,乔楚诗与一些亲友留下来帮着处理后续事宜。
曹松楼与孙展鸥同年考中进士,又志趣相投,是多年好友,也留下来帮忙。
因孙夫人母女租住在此不是长久之计,他打算在离孙夫人娘家不远的地方购置房产安顿她们母女。又因孙展鸥积蓄不多,被冤入狱后更耗得所剩无几,便想着亲友们出一半的购房钱,孙夫人自己再凑一半的钱。
正要找她们商量,走到后院小厅门口时,却听隔壁卧房中传出孙夫人狠狠怒斥的声音,他连忙侧身到檐下冬青树旁。
只见孙夫人和大女儿孙大妮走出卧房门,一边走一边埋怨数落着:“快去和那个姓乔的女人说清楚,我们没钱,没钱!傻大妮儿,你要气死我呀……”
“娘啊,已经说了,又要改口悔多不好……”
“有啥不好?你可真傻,什么底儿全兜给姓乔的女人知道,她要是不出钱,我们娘儿仨以后还怎么过?那些私房钱是留着给你和二妮办嫁妆的,你爹死了,这会儿把钱用干净了,以后哪儿去挣?”
孙大妮劝着孙夫人,因她们渐渐走远,曹松楼没听到接下来说了什么。
他拍了拍胸口,从树后走了出来,觉得这孙夫人吝啬贪财,自私刻薄,令人心凉。
推测是孙夫人想让乔楚诗出买房的钱,孙大妮却实话说了母亲还有些私房钱,孙夫人让女儿收回那些话。
往前院去,只见孙夫人和乔楚诗已争执起来,情况和曹松楼推测还真差不多。
他没有多说,等孙大妮拽着母亲走了,才和乔楚诗说先冷淡孙夫人一下。
到了晚上,他听到孙夫人母女在后院吵架,想去劝劝,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只听孙夫人不断骂女儿傻,又担心以后生活没有着落,孙二妮吓得小声抽泣。
孙大妮大声说了几句,可没起作用,又改变态度,轻言细语劝着:“等安顿好了,我们可以做些针线活儿攒钱,不会喝西北风的。总不能我们买房子,倒让乔元君出所有的钱吧?”
“说你傻,你真是傻了吗?堂堂知府家的大小姐要靠给人做什么针线活儿凑钱?你爹几十年来天天儿想着那个姓乔的女人,把我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对得起我吗?让她替你爹给我们买房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