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意珞环视众人,声音发寒:“我从番邦来到中原,初进皇宫之时无依无靠,奴仆们怠慢欺辱我的事可不少,那时候又是谁指使他们那般对我,难道是因皇后娘娘嫉妒我?”
“少扯我妹妹,她才不是那样的人!”柯雅润激动地脱口而出,话音未落已觉不妥,赶快又说,“皇后娘娘贤惠仁善,绝不可能有嫉妒心!只是有些奴仆没料到贵妃远嫁万里,还能独得圣宠,心有不忿。”
萨意珞的唇角微勾,“只怪那些奴仆心怀不忿?那么,隐贵美人受虐,是不是也只怪奴仆心怀不忿?”
柯雅润微张着嘴答不出来,见姐姐陷于困境,柯雅洁皱紧眉头向韩泽熙说:“皇上,臣妾请求让刑部的人来彻查此事,目前不要在灵堂争吵,快送隐贵美人入土为安是首要的。”
韩泽熙本想同意,萨意珞使了个眼色制止。然后,她拍拍手,让人端来几个托盘,也不知托盘里是什么东西,全用红布盖着。
“皇上,这宫闱家事还是莫让刑部来断案了,臣妾已找到关于真相的物证,请皇上过目。”
揭开一块红布,只见是十几个银锭,捧盘的太监禀道,是从那小宫女房中搜出。
再揭开另一个看,是两支金钗,看材质和工艺,那般精美绝非奴仆所能自购,但捧盘太监仍说是从那小宫女房中搜出。
萨意珞凝视着韩泽熙,肃色问:“如果是臣妾指使身边跟的人去害隐贵美人,他们本应听我差遣,还有必要讨好他们去办事么?很明显是他们贪心受了别人利用!”
韩泽熙没有表态,看完了所有器物,全是金银珠宝,他也没有做出决断,先让柯雅洁快安排入葬的事,后让高有全带人查做证器物来源。
过了几天,高有全回禀,从铸银方法,首饰加工,进出皇宫记录等方面查起,查出那些器物均是出于柯雅润府中人之手,托人转交入宫。
再把那小宫女、老嬷嬷、小太监严刑拷打,他们均招认是柯雅润派人送他们东西,让他们打着贵妃的旗号欺辱权氏,萨意珞对这些并不知情。
人证物证俱在,柯雅润再难辩驳,她明白是算计萨意珞却被萨意珞将计就计了!
萨意珞应当早发现了身边奴仆被当枪使,可没有声张,还暗暗让奴仆们依计行事就好。与柯雅润计谋不同的只有两条:一是等事情败露后,不攀扯萨意珞;二是被刑讯后,供出柯雅润。
他们收下柯雅润东西的时候,已被萨意珞拿住把柄,如果听令行事,会吃点苦头,但会在他们被赶出宫后,与家人团聚,并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平安过下半辈子;如果不听话,事情要做,还要在受审的时候被打死,连家人也会被连累。
当抄家的人重重围困柯雅润府邸,她没有惊慌,没有逃跑,只求见韩泽熙一面。
来办理此事的官员本不愿通禀,在她厉言呵斥下,去禀告了皇上,韩泽熙居然同意了。
“你是聪明人,一定对背后隐情看得很清楚!不是我要害权氏,只因种种争斗当中她处于弱势才被害!萨意珞也不是善良之辈,她在借刀杀人!”快到绝路上了,柯雅润不再掩饰所想。
韩泽熙微讽冷笑:“朕的贵妃当然不是懦弱可欺之辈!可板子只打你,不打她,不仅仅是因她能讨朕欢心。”
“还有别的原因?”柯雅润以为提醒他看清萨意珞的心,能减轻自己罪过,结果没能如愿。
韩泽熙抬眼望向窗外,幽幽叹道:“后宫妃嫔之争太多,朕岂会不知?权氏再不受宠,那也是朕的女人,不容他人加害!她们相争是争宠,你是在弄权藐视皇威!”
窗外秋叶飘零,又快过一年了,沈竹君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固执等待着、寻找着,如此才有活下去的乐趣,此时又猜想着沈竹君会不会在某处笑他?笑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