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门外见着他们起矛盾的一幕,也不知怎么会这样,只是连忙劝说。
程浩风抓着的瓷钵上还有残汤剩水在滴,但他那模样半点也不狼狈,只有怒气冲天的架势,在胡仙仙看来就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想着因打碎了扎措带的酥酪就引得他狂怒,胡仙仙真不知道程浩风会怎样,既觉得这样真对自己生气了也好,又忍不住难受想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惧怕。
对于阿翩她们的劝说,程浩风充耳不闻,冷冷环视屋内,让这屋子都带上了森寒气息。
然后,他低眸斜睨阿翩,暴喝一声:“滚!”
阿翩只觉得程浩风手中瓷钵如闪电似的向自己袭来,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只听“啪”的一声,那瓷钵摔碎在阿翩脚边。
地面微震,碎片四溅,阿翩当先退出门去,那些侍女也急忙退出去。
程浩风侧身低头,冷眸盯向地面,讥笑道:“可否看清?要摔东西就要摔出气势,你那模样就跟哭闹要糖吃的小孩儿似的,能震慑谁?就凭你还想修到永恒之境拯救苍生,简直是笑话!”
说罢,他甩甩袖子将袖口和手上沾的汤汁都甩尽,傲然昂首出门而去。
胡仙仙和阿翩她们都似吓掉了魂般呆滞,好一会儿后,阿翩才走进屋里,着急询问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想说,胡仙仙只是红着眼眶摇头。不愿流泪,可忍不住抽噎,气憋在胸口,嘴唇都成了青紫『色』。
她真怨自己身体不争气,明明小腹灼热闷痛,四肢却又是冰凉阴痛。
阿翩见她牙齿打颤,『摸』『摸』她烫得似火烧的额头,再『摸』『摸』她凉得似冰块的手心,急忙吩咐侍女去请医官和程浩风。
“别,请医官来就好……”胡仙仙抓住阿翩胳膊哀求,“求求你了,别让他来……”
“唉,胡元君,我也求你别那么犟,别再矫情了!你要再出什么意外,非得让我们给你陪葬不可!”阿翩掰开她的手,焦虑地快步离去。
屋内只剩两个年纪很小的侍女,是阿翩让她们守着胡仙仙。她们弓身站在门口,一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样子。
想着这两个小侍女应该没那么敏感多疑,胡仙仙双手捂着脸悄悄流泪,脑子里思绪繁杂:是怪我太倔犟、太矫情么?左右都错,如何才能对?真不想面对这些,真的不想,要是能一直潇洒闯『荡』江湖,只做锄强扶弱的事那该多好?
胡仙仙是真不想面对那些知道很多背后隐秘的修行者,尤其不愿面对和自己所谓天命有关的人,自己在他们面前始终就像个罪人。
而且,自己面对他们不但难以抵抗,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无力感让她惶『惑』不安。
用衣袖拭净泪痕,她情绪平复很多,呆呆等着医官前来。
医官来后,又给她加了两味『药』,反复叮嘱她要心平气和,她很听话地点点头。
『药』煎好了,胡仙仙端着『药』碗出神:虽答应了医官叮嘱,她还是很难做到,这就是劝别人容易劝自己难吧?暗嘲自己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那么要强,结果还是把事情都弄得一团糟。
“『药』苦不苦?”程浩风端着一瓷钵汤进屋,黑着脸问胡仙仙。
胡仙仙惊讶又略显畏惧地望着他,心魂都不知飞哪儿去了。
“你们先退下。”程浩风向那两个小侍女出去,把瓷钵放桌上,坐到床边。
他指指胡仙仙手中『药』碗,语气温柔了几分说:“快喝『药』,喝完再喝汤。”
胡仙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他拧眉抢过『药』碗,“傻了?只顾看我做什么?再不好好喝『药』,我可灌了。”
说着就作势要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