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鹊瞬时飞下,平稳的落于胡仙仙身旁,用头亲昵的蹭了蹭她。
胡仙仙站起身,仿佛没看见围观人群的诧异神情,也没听到他们的猜测议论,对彩鹊轻声说:“回家。”
胡仙仙乘着彩鹊往陵州飞 去,她要先拜望父母,再做以后的打算。在终于与彩鹊心意相通之时,她也终于明白人生不是别人要让你怎么过就怎么过,也不是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是自己应该怎么过就得怎么过。
胡仙仙心中说,不论程浩风和其他人要我怎么去做,我的命运终究不是他们所能决定。不管我自己有多不情愿接受如今的一切,我该承担的始终得承担。
接近陵州城之时,胡仙仙轻抚彩鹊翅膀,它就明白她是想停下,它停落于城外一处小坡上。
胡仙仙站起身后,摊开右手掌心,彩鹊也明白她是要自己化为玉雕,它就化为玉雕落于她掌心。
胡仙仙揣好彩鹊后就进城,她没有回鸿宾楼,先去成衣店买了套衣服。
她穿的衣服都太破太脏了,她不想让爹娘看着她穿成那样,为她担心。这时代很多人家的衣服都是买了布匹再自己做的,也有成衣店。店中有些是出售那种很贵的,一般裁缝做不出的礼服;有些却是很便宜的,富人们没穿几次的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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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仙买的就是不知哪个富人丫鬟拿来售卖的旧衣服,是一件蓝底小白花的棉袄,和一条黑『色』的裤子,还有一袭蓝『色』的裙子。穿好袄子、裤子、系好裙子,胡仙仙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她不想穿御赐的道袍,也不想穿任何锦衣华服。她从前爱穿蓝底小白花的衣服是因这花『色』耐脏,如今也愿意穿,是因这花『色』不扎眼,很多平民百姓家的女子都这么穿。
也许是胡仙仙的穿着太平常,到得鸿宾楼外时也没人注意她。她暗想,三花、二胖他们是当我飞升上天,再也不回来了?也没个人来迎接我。
她站了一会儿,鸿宾楼里热闹得很,好些胡仙仙不认识的漂亮姑娘在殷勤地伺候着客人。
胡仙仙也不想久站在门口影响生意,就自己走进大堂。
一个穿翠黄『色』衣裙的姑娘没好气地说:“一个人呀?吃饭,还是住店?”
“给我一碗米饭,炒个小菜。”
“一个小菜?我们这儿最少得点四菜一汤。你要只为了填饱肚子,去外面的小摊儿吧。”
胡仙仙没想到鸿宾楼如今竟有这规矩,冷笑着对翠黄衣裙的女子说:“我就偏还要在这儿吃呢,还得让你们老板来陪着我吃。”
“你脑子有病是吧?知道我们老板是谁?是胡大将军!”
“我还就是要胡勇刚来陪我!”
“你……你……”翠黄衣裙的女子跺跺脚,娇呼一声,“板哥,快来,有个找茬儿的。”
胡仙仙并不记得自己的伙计里有叫什么板哥的,也许是兄嫂后来请的人。
一个长得精瘦,下巴上一颗大黑痣的男子大步走过来,瞥一眼胡仙仙,却没先教训她。
他先揽着翠黄衣裙女子的肩,亲了她脸颊一口才说:“菊姐,别怕,有我给你撑腰呢。”
女子轻哼着,“把手拿开,呆会儿你那老婆又该吃醋了。”
“管她吃不吃醋,我又不怕她……”
“不怕我……你再说一遍!”一声怒喝响起,胡仙仙看见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飞快跑出来。
这个女人正是葛淑美的贴身丫鬟坠子,一见着她,胡仙仙终于确信自己是没走错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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