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胡仙仙挣扎着起身,慢慢回城。她伤了内脏,不能飞掠,她觉得腿像灌了铅一般重,每一步都挪得十分费力。
等她到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时,都已是第二天的凌晨。她在城门口等着开门,困倦加上受伤失血后的虚弱,使她沉沉睡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城门楼上的哨防小屋里。见她醒来,一个守城的小兵高兴地说:“胡姑娘,你可算醒了。”
胡仙仙翻起身来,“谢谢你,我等开城门,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小兵说:“胡姑娘还不知道吧?要抓捕藏在城里的番僧,这几天都不开城门的。也幸好是你睡在城外,要换成别人,可能得被一箭『射』死。”
胡仙仙疑『惑』地看向他,那小兵说:“我们的班头儿曾随胡将军去陵州剿过匪,他认识你。见是你躺在城门外,就让我们放吊索下去让我捆好你,再拉你上来的。”
胡仙仙连忙向他道谢,他让她不用客气,接着又说:”胡姑娘,你还不知道你昨晚真差点儿被『射』死吧?”
他兴致颇高地讲着:”?昨天半夜有几个番僧蛊『惑』了些野猪来撞城门,之后守备下令说这几天不论什么东西跑到城门下,都拿箭『射』死。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你出现在城墙根儿底下。大伙儿累了一夜,又眼睛发花,真有人把你当妖兽,要朝你『射』箭,幸亏我们班头认得你……”
胡仙仙不等小兵絮絮叨叨的说完就出门,小兵拦住她,“胡姑娘,别忙走。你有伤在身,班头儿已经报知了王府的人,他们接你的轿子,等会儿就到。”
胡仙仙摇摇头,“我想多活动下筋骨,自己走回去。”
小兵还要拦她,胡仙仙尽力做出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说:“我是谁?你应该清楚的!我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来管?”
小兵当真被唬住了,呆呆的退到一旁。
胡仙仙慢慢走到街上,一边笑着,一边自言自语:“对人好,人家未必领情。求人家,人家反而轻贱你。凶人家,人家就会怕你,一怕你,什么事都会答应你啰……真的是让人敬,让人爱,不如让人怕……”
胡仙仙在城里东摇西晃的慢慢走,因为搜捕的事影响,街上只有极少的几个行人焦虑地匆匆走着。没人理胡仙仙,胡仙仙也不想去注意别人。
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黑汉子,他的脚步有些慌『乱』,慌『乱』中险些撞倒胡仙仙。
胡仙仙指着他大骂,“瞎了狗眼啦,没看见姑『奶』『奶』?他娘的,走那么快是要赶着投胎呢?”
那个人回过头怒目瞪视着胡仙仙,胡仙仙以为他要发飙,但他又转过身继续赶路。
见他走了,胡仙仙也就做罢,但她继续走了两步之后却猛然转身跟了上去。
她想起那个大汉五官深邃,肤『色』棕黑的模样,断定他不是汉人。而他匆忙慌『乱』的步伐,和压下满腔愤怒的做法,说明他要做远比跟人计较口舌之争更重要的事。
胡仙仙跟上去,她直觉这个人就是那些番僧的领头人。
在拐进一个僻静的小巷后,那个人忽然顿下脚步。猝不及防的胡仙仙也只得停下脚步,傻傻地冲那个人笑。
胡仙仙虽在傻笑,心里却很清楚,这是个死胡同,这个人不是想甩脱自己,而是想灭了自己。
果然,那个人从显得很不合身的土黄『色』锦袍中掏出一个奇怪的碗。他口中念念有词,那个碗就旋转着朝胡仙仙飞来。
胡仙仙没有御使慧心玉剑去抵挡,一是因她身受重伤,几无灵力;二是她不想用慧心玉剑去反抗,她不想再和程浩风他们有一点点的关系。
当然,她也并不想死。她拔腿飞奔,边跑边『摸』出彩鹊。
胡仙仙一咬舌尖,将舌尖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