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黄纸时候念叨了几句,我才想起这些事儿。
长乐队长沿着他第一次爬上山顶准备好的绳子继续爬,他这次攀爬的速度要比第一次快很多。
我们这些人在山下看着,在长乐队长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泉眼处忽然有几团虫巢沿着下雨在岩壁留下的几注水流往山上爬,黑黝黝的一片,看的人头皮发麻。
当时小阿飞用一口上海话说了一句,我没听太懂,不过大概意思就是长乐队长有危险了,那些黑线虫是冲着长乐队长去的。
发现了这些后,小阿飞就拿着一把铜剑冲了过去。
在冲过去之前,他还往自己身上贴了很多的符,念了一道口诀。
小阿飞好像是一个战神一样,他身上燃着一丝的火焰,正是那火焰保护了他,那些黑线虫不敢攻击他。
小阿飞用铜剑刺在那些水柱上,一张符箓忽然烧了起来,那些沿着水柱向上爬的黑线虫全部被嗤嗤的烧了起来。
剩下的黑线虫也全部缩回了水里,不敢再爬了。
可小阿飞也是中了招,他扔铜剑的时候,站在水圈附近,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水里,在他身上的火焰熄灭后,他一条腿上已经爬满了黑线虫。
长乐队长往小阿飞这边看了几眼,一脸的冷漠,不过他的眼神却是炙热的,我还看到他好像是哭了。
小阿飞中招之后,没有往我们这边跑,而是冲着我问,是不是能把他写在日记里,提一下他的名字。
我说,我已经记了,他的名字,白相人,小阿飞。
小阿飞对着我笑道,小赤佬,白相人和小阿飞在上海话里都是小混混儿的意思,他的大名叫章九炎。
他笑着,黑线虫已经爬到了他的脖子,从他的鼻孔、嘴巴,眼睛,耳朵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面。
小阿飞倒在了泉眼旁边的草丛里,我们却不敢去救他。
我们甚至没有太多的触动,我们一个个犹如木偶一样站在远处,不是我们冷漠,而是我们这些天见到太多这样的场面,甚至有些场面比这个还要恐怖。
最主要的是,我们是无能为力的。
之前就有同伴为了去救另一个同伴,然后被黑线虫拖入草丛陪葬。
小阿飞没了,长乐队长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爬到山顶。
那山顶也不过百十来平的样子,可长乐队长上去后就再没有半点的动静。
天黑了,木匠大壮不肯离开,他说他要等长乐队长,阴阳小祁却执意要走,还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我看了看辛鹭鳐,她对我说,她走不了。
我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不走。
最后阴阳小祁也没有走,直说了一句,都是大傻子。
一直到我写日记的时候,长乐队长还没有回来。
乙丑年,七月十六,晴。
天终于放晴了,早起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脸上的时候,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是看到了希望。
长乐队长还没有回来。
我起床去找辛鹭鳐,她已经不在营帐了。
我去看木匠大壮,还有阴阳小祁,它们都死在了自己的营帐里。
大壮被自己的墨斗线缠住自己的脖子勒死了,阴阳小祁手里握着铜镜,瞪着大眼,好像是被吓死的一样,死状十分的诡异。
看到两具尸体,我吓坏了,我对着山头上喊长乐队长的名字。
没人回答。
我对着四周喊辛鹭鳐的名字,也没有人回答。
我意识到所有人的人可能都离我而去了,所以我便准备一个人离开这里。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冲破那些黑线虫,以及活尸的重重包围。
一边走,我一边写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