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左同时成为了大学的教师,教古代文学和古语言之类的。”
“这幅画,一直放在老左的书房里,他只有工作累了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欣赏一会儿,我俩就会喝着茶,坐在画前回忆过去,展望未来。”
“直到左青十岁那年,老左忽然走了,走的我措手不及。”
“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他说学校晚上一个座谈会,座谈会结束后,他和自己带着考验的几个学生去聚餐,就在他去座谈会的路上,出了车祸。”
“他的伤很重,在医院抢救的时候,我就守着,我就一直念叨,老左啊,你快回来吧,你可别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可惜最终还是没救回来,当时我在床前哭,老左用他最后一口气告诉我,‘画,那幅画,我到画里等你了,梅’,说完,他就咽气了,眼角还留着泪。”
“我当时哭的很凶,最后也晕倒,后来不到半年时间,我一头的头发就都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雪白雪白的。”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珍藏着这幅画,想老左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然后对着画里的两个人问,‘你们看着左建国没了,他说在画里等着我呢’,有这幅画在,我就觉得我们家老左就在家里,我心里也是踏实的,什么苦,我都能受,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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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冷芫梅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左青开始只是听着,后面他媳妇听的不耐烦了,就推了推他。
左青便对冷芫梅说:“妈,你别哭了,爸都走了多少年了,等我们买了新房,有了自己的新家,我们再给你找一个伴儿,不会让你觉得孤独,你老是这么睹物思人也不是事儿,再说了,找个大活人陪着你,总比一副破画强。”
冷芫梅直接站起来一巴掌甩在左青脸上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叫给我再找一个?什么叫人比画强?你懂我和你爸之间的感情吗?”
冷芫梅这下真生气了。
我这边则是说了一句:“冷阿姨,恕我直言,你的田宅宫并不好,除了隐黯的丧夫之相外,还有淡淡的凉暮之色,预示着您晚年可能无家可归。”
“换句话说,你可能会被你的儿子、儿媳赶出家门。”
听到我这么说,左青就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别在这里挑拨我和我妈的关系,你一个典当行的评估师,不好好收你的东西,总用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挑拨离间,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画,你不收,我们换其他家当去,我就不信了,还真就你们一家收。”
冷芫梅也是被我刚才的那一席话给惊到了,她看了看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快她就对我说了一句:“小先生,你这话说的严重了,我的儿子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有时候是不懂事儿,但是还不至于赶我出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能说的也都说了,要不要继续当这东西,还是您自己来决定。”
冷芫梅看了看左青和儿媳说了一句:“当,死当。”
冷芫梅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眼神中的决死之色已经没有了,我的这句话给了她好奇心,让她想知道她将来是不是会被赶出家门,所以她不会立刻寻死。
虽然结局不尽人意,但毕竟冷芫梅短期内不会死了。
她命宫自断天命的气色也是消散掉了。
接下来办手续都是吴秀秀和冷芫梅对接,我没有参与,也就没有再和左青吵架。
期间我也是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了老太太,让她将来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这次典当的服务还没结束,还需要后期的维护。
等着钱到账了,左青才开心地拉着自己的媳妇手往外走,老太太一个人在他们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