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走进一身穿轻甲的年轻人。

“大贤者，您找我？”

秦泽记得他。

他是第一批跟随大贤者学习改进火行术的五个年轻人之一。

“翎，你是学院中天赋最好的，本来我想把你当做下一代的大贤者来培养，未曾想时不我待。”大贤者不禁感慨。

“我其实……”

大贤者打断了他，取出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蓝色水晶球。

“这里面有三分之二的世界之源，交给你了。”

翎郑重接过。

大贤者缓步来到窗边，看向外面的慌乱，鬓角又多了几缕白发。

“切割计划你已知晓。”

“这不仅是我，也是世界意志的决定。”

“经此一役，我蓝炎族的世界意志将彻底消亡。”

翎紧握水晶球，思绪复杂。

大贤者转过身，微笑地看着他。

“但你们，将延续蓝炎族希望。”

“族人只要团结一心，历经漫长岁月的等待，新的世界意志会诞生。”

“届时，蓝炎文明将会重新燃烧。”

翎抬起右拳放在心脏处：“蓝炎不灭，炽心永存。”

“无论面临何等境况，我都会与族人站在一起。”

大贤者点头：“去吧。”

翎眼眶泛红，嘴唇轻颤，似要说什么。

大贤者摆了摆手。

翎重重一拜，转身离开。

城内最后一批撤离的居民站到了广场的法阵中。

翎赫然也在其中。

他看向大贤者所在的高塔，大喊：

“师父，我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阵法启动。

翎连同上万民众被传送出了都城。

热闹繁华的街头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再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城墙上的卫队还在抵御异兽，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秦泽叹了口气。

他不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描述此时的心境。

亲眼目睹了一个文明从兴盛到衰亡。

他不禁会想，千百年后，人族是否会面临同样的抉择？

大贤者在房间一侧的柜子上轻轻一拍。

柜门开启，黑色留影石飘了出来。

大贤者将留影石放到了桌子上，自己则是在后面坐下。

“一万人的源，已经准备好了。”

“光是守城的卫队就有两万。”

“情况我已经和他们说明了，他们自愿留下。”

老者出现在门口。

大贤者诧异地看向他：“你没走？”

老者笑了笑：“你不是说了吗，没有谁是被永远需要的。”

“更何况我们这些老骨头也经不起折腾，未来就交给年轻人吧。”

大贤者挑眉：“你们？”

老者解释：“忘了和你说了。”

“议会的八百个老家伙也不走了，他们现在都在一楼。”

“准确来说，现在你有两万零八百的源可以使用。”

大贤者也释然地笑了。

“除了世界之源，切割世界还需要世界生灵的同意。”

“虽然世界意志可以抵消绝大部分，但还需要一部分生灵献身。”

老者颔首：“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这么些年你为蓝炎族付出太多了，我永远相信你。”

“最后的时间，我去和老伙计们聊聊。”

老者转身下楼。

秦泽目送老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心里由衷地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