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事不好了!营帐之外聚集了大量平民,他们此刻正跪地请求,期望将军能够施以援手,提供饮水与粮食。否则,他们表示将会持续跪守,直至饿死。”
“在这漫长的行军途中,我们屡遭暗杀,携带的粮草不是遗失就是洒落,所剩无几。待我们踏入汴梁地界,即便是将军您,也难以尝到一口清洁的泉水,更遑论为他人提供粮食与水。将军,不如末将他们打发离去,以免再添困扰。”
沈云萱闻言一愣,眸中显露出几分同情。
这个所谓的将军,当前的处境的确凄凉至极。
非但食不果腹,滴水未进,似乎还身中剧毒?刚安营扎寨,就被百姓逼迫,可谓是是内外交困。
“去看看我们的口粮还剩几何,悉数分发给百姓们吧。”
纪胤羡话音刚落,沈云萱登时愣在原地,而许琛则是脸色骤变,心急如焚。
“将军,万万不能!”
许琛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然而此刻泪流满面,倒像个孩子似的。
“将军,尽管当前局势堪忧,但将军岂能萌生轻生之念?”
“屁话!本将军哪里讲过轻生之言?”纪胤羡感到莫名其妙地瞪了许琛一眼。
许琛抬袖揩泪,“将军命令属下将口粮分发给百姓们,那将军日后将如何度日?汴梁旱情不容乐观,收成寥寥……”
纪胤羡揉了揉太阳穴,毫不留情地抬手制止了许琛继续往下说,干咳一声,道:“当务之急,是将干粮均匀分配。我给你一万两,你赶紧到市集购置补给。若你能风驰电掣般赶回,本将军便无需忍受饥饿之苦。”
一声轻笑,此时如风吹过水面。
沈云萱听到这,不禁笑出了声,察觉到纪胤羡的目光投来,她急忙以手掩口,脸上泛起一抹歉意。
“抱歉。”沈云萱低声道歉,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羞赧,“我并无意冒犯。”
她心中暗自惊奇,泰山崩于前,而纪胤羡仍不变色,还能保持镇定,与许琛调侃。
许琛依然笔直地站立,然而他的视线却似乎无法穿透那扇联通古今的窗户,对她的存在浑然不觉。
纪胤羡此刻若与沈云萱交谈,许琛必然觉得他是由于毒性蔓延导致胡言乱语了。
然而,他此刻内心明了,将军神智清醒,并未再胡言乱语。
许琛闻言,立刻嘿嘿笑了两声,转忧为喜。
而面对之后的购粮难题,许琛一张脸又垮下几分。
“将军,最近的粮仓位于陵阳,然而不幸的是,陵阳同样遭受干旱之苦,恐怕难以购得充足的粮食。记得我们途径淮安、曲靖时,那里的粮食价格已高得离谱,实施限量销售,不允许大量购买。”
“若想大量购入粮食,非至抚川不可。然而,抚川路途遥远,往返至少需费时二十余日,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许琛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情况,纪胤羡又岂会不明白?
“即使价格高昂,我们也应尽力采购,而且,我将派遣凌祈速率精兵前往抚川,力争二十日之内满载而归。”
这时,沈云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们若想买些购买粮食和水,我可以帮忙!”
所谓的淮安抚川,沈云萱从没听过这些地点,不过听他们的意思,相隔必定遥远。单凭一匹马,想要跋山涉水去那些地方购粮,无疑是来不及的,难解燃眉之急。
与其这般麻烦,干嘛不直接向她采购呢!
许琛接收到纪胤羡的指令,点头应是,正要领命而去。然而,脚步方才迈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了将军浑厚的嗓音:
“且慢!”
许琛驻足,转过身来面向纪胤羡,神态恭谨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