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冷冷地看了一眼云婉,扭头对林轻羽吩咐道:“看好她。”
云婉,不值得她多说一句话。
临沧东埠县。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拿着锄头,带着一群同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打砸东埠县令的衙门。
“流鬼!快滚,此处是我大祁江山!”
身材矮小的流圭人在此作威作福多年,怎能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他们流圭败了,他们只有两天时间收拾。
这还是好的,毕竟还有命在。
很多县令,在大祁人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葬身刀下。
他们虽然满心不忿,却也是不敢表现出来的,他们只求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这个地方。
随着几个年轻人的带头,后面一群目光呆滞、一脸绝望的民众眼中逐渐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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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伴着虫鸣喧闹,和海浪涛涛,林微在伏案工作。
临沧被侵占太久了,整整一百年!
如今新生代的临沧人,近一半人认为自己是流圭人。
流圭并不擅长治国。
临沧被他们治理地一团乱。
此处一共有二十个县,可每个县令都是流圭人。
大祁人不是他们的同胞,因此他们对待大祁人犹如对待奴隶。
临沧百姓就像地主家的长工,每天天一亮就是种粮食,不管是丰收还是欠收,他们都吃不饱饭,每日还要挨打挨骂。
县令有一大帮来自流圭的手下,专门每日巡逻田间,要是有人偷懒,打骂都还是轻的。更有甚者,性命不保。
要是家中有女儿的更惨, 因为但凡有点儿姿色的女子,都会被那些强盗强行带走。
有的人家为了女儿不受苦,一出生就会把女儿溺死。
与其养大被那些禽兽祸害,他们宁愿她们不曾长大。
经过上百年的奴役,临沧人基本出不了有才能的人物,就算有,从小也被抹杀了。
临沧人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可是每一次都会被镇压。
他们孤立无援,直到麻木不仁。
久而久之,很多人都已经不会反抗了,逆来顺受。
勤劳的临沧人,养活了整个流圭国。
原本吃不上大米饭的流圭国,自从将临沧抢走之后,就像拥有了一个巨大的粮库。
百年以来,吃穿不愁。
林微看着这些信息,拳头微微握紧。
如今,临沧是她的。
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当奴隶的临沧,而是一个开明、自由、有人权、有笑容的临沧。
所以,她之前就派了叶振荣以及他的500亲兵,混在临沧人群中,带头去打砸流圭的县令,为的就是唤醒他们的血性。
她说了,要让这些百姓发泄,但不能把这些流圭人打死,就算是浑身伤残,也要留一条命。
这些流圭人,她原本也没打算放他们回去,但处决他们应该是自己这个管理者的权利。
因为有句话叫过犹不及,被压抑久了的人是不可以一下子放纵的,否则将来无法无天,难以管理,到时候头疼的是她。
林微看着桌子上的信,无比确信自己这一步做得非常对。
子时一过,门外响起‘叩叩’敲门声。
李三灿捧着一杯热茶进来,放眼一望就看见伏案处理事情的林微。
“娘!您休息一下。自从和谈结束,您就在没日没夜地工作。”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娘亲。
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认不了几个大字。
“老三来了。”林微抬头,伸手捏了捏后脖颈,是有些累了。
李三灿把茶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