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些面熟?”
那狱卒一抖,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不情不愿的:“小的确实曾见过姑娘。”
姜寒星一看他那双三角眼,顿时想起来了。
是刚跟着于峰那段时间,那时候段修己刚死,大家都还茫茫然没弄清楚形势,没几个知道于峰已经对她心怀不轨的,只知道她靠山刚倒无依无靠,所以她那段时间过得挺不好的,谁有事都来找她,这狱卒就是她帮着来这儿监审犯人时认识的,好像姓张来着?
“张大哥吗?”
那狱卒赶紧摆了手:“姑娘好记性。”
那时候不仅谁都来找她,也谁见了她都想要踩一脚,这位张大哥就是其中一位。按说他们番役就算再落魄,也不是这些狱卒们比得起的,他却直接当着许多人的面甩了她一耳光,说是刑讯之事是他们狱卒负责的,她动手是坏了规矩。
结果当天晚上那犯人便因为他一耳光直接死了。按照惯例,这位张大哥是要丢饭碗并被杖五十的。姜寒星给他求了情,饭碗保住了,杖五十也改成了三十鞭刑,条件是不要行刑官,她姜寒星要亲自来抽。
她记得她当时好像正气头上,所以哪里疼专抽哪里,好像还颇年少轻狂的说了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本事你就等我再落魄还这么对我”之类的?
现在想来也是怪难为情的。
“既然是熟人,我便也不同张大哥兜圈子了,”姜寒星冲他笑了笑,“左右人都已经死了,上边的意思也是快些把这件事了了就此翻篇。我就也不往里边去了。”
这倒真不是姜寒星图省事。而是不管许泛让她来结这案子的本意究竟是什么,总归是不多事最稳妥,万一她进去查出来什么了怎么办?东厂牢狱又不比旁的地方,里边管的做官的占一大半,就算她能守口如瓶,这里边的人翻身了出去后说出口了怎么办?都还是得她来担着。
她又不知道许泛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又不能真全然糊弄了来都不来——遇见这个狱卒可真是赶了巧了。想到这儿,姜寒星连他那一双三角眼都觉得顺眼起来,笑容里也有了真心。
东安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