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峰平日里看起来同许泛倒也并不熟,但难保存不会因为共同的目标走到一块儿,她可是曾经听见过许泛暗地里投靠了马永成这等私密事,她不觉得许泛会就这么算了的。
于峰因为这个名字愣怔了一下。
就在这时,姜寒星一屈膝,把于峰从她身上顶了下去,于峰以为她要跑,急忙去拉她的脚。
但姜寒星并不是想要跑,她武功并不如于峰,平日里硬碰硬都未必打得过,更何况她现在最多有七八分力气。她趁着于峰去拉她的脚的功夫,略微一起身,头直接冲着旁边墙上撞了上去。
血当即就从她额头上涌了出来,赤红一片,瞬间糊了她半张脸。
于峰气急了,又一巴掌甩在了姜寒星脸上:“你装什么贞节烈女!”
姜寒星根本都感受不到疼了:“倘若我这般模样,头儿还是做的下去,那头儿请便。”
于峰看了她一眼,伤口其实并不严重,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凝固了,赤红掺杂着黑,黏着一绺一绺散落的头发,糊了大半张脸,活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他确实是没法再对着这张脸做出什么来了。
“倒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就是倘若不是这般模样,头儿恐怕并不肯同我好好谈一谈。”看着于峰整张脸气的都是红的,姜寒星又补充道,“自然,您也可以给我收拾干净,但您放心,我会接着寻死的,您同我都是东厂出来的,您肯定也知道,死的法子,那可真是千姿百态,我只要心中想,自然是能在您侮辱了我之前死成的。要不您就直接杀了我。”
于峰猛地站了起来。
“还是谈一谈吧,”姜寒星劝,“知道您惯常心慈手软,要是有杀了我的那份心,以现在我这般的恣意妄为,您早就杀了我了不是?”
毕竟是她说要谈一谈,姜寒星习惯性的恭维了两句。
以她对于峰的了解,在那样剧烈的挣扎冲突之后,于峰很有可能在这两句恭维话后便打蛇随赶上了。
果然。
“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于峰突然问她。
她方才已经打量过了。但姜寒星还是很配合的环顾了四周,又发现了床头桌子上一瓶含苞的梅花。她正要问一问这是什么梅,窗外咔嚓一声,窗纸上一阵影影绰绰。
“起风了,看来是要下雪了。”姜寒星看了一眼。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宅子,”于峰自问自答了,“你看多好的地方,我是真的喜欢你……”
“那看来头儿的意思是指望上了我一次后我便能乖乖听话,”姜寒星叹了口气,“不是我说,就许泛这样的主意,头儿也敢听吗,头儿不知道我是怎样的脾性吗?”
她依旧是在试探。
这次于峰沉默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实在拿你没办法了吗?”
“那头儿也不应该如此轻信。我身上如今可是有厂公关注的案子在办,头儿这样轻易地把我绑了来,厂公要是知道了,很难不觉着头儿是在同他老人家作对。我很难想许泛同头儿出这主意到底是怎样的居心。”
这是挑拨。
“已经完了。”
不过于峰倒并没因此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来,只是冲着姜寒星露出一个笑来:“你以为就你有这些小聪明?我是等到所有的事都了结了才来的。顺天府上下连同吴荃,如今都在奉天门跪着。而你……”
“不知原因不明所踪,正在被东厂的番役缉捕,”他伸手把姜寒星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去,突然觉得她就算是这样也别有风情,“你现在还这样烈性的要同我争斗,可别怪我到时候并不护着你。”
“如此说来,方才倒是我不识时务。”
于峰听她这话里有活动的意思,虽不明所以,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