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
还骂到他叔父身上了!杨昀这下忍不住了火气:“把他打出去!打死了本官负责!”
那个叫胡晓的门卫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听杨昀的,走上前去拉于峰,但态度还是很客气的:“于档头,夜也深了,我们大人惯常早眠,什么事,还请明日再说……”
结果于峰甩开了袖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骂完了胡晓又去接着去招惹杨昀:“一个倚仗着叔父的小白脸,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
“行了。”
一直没开口的姜寒星开了口。
“这架势,不知晓的还以为两位在抢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她先转向了于峰:“不是属下说,头儿方才的架势,可真像是泼妇骂街,头儿如今可是厂公跟前的红人,许多双眼睛盯着呢,说话做事也总要有些分寸才行。”
“我不允。”
现在的情形,她还没准备好万全策,其实应该再拖他一拖的,但他们实在是吵得她脑仁儿疼,就先这么着吧。
姜寒星冲着他一挥手:“您方才说的,请回吧,夜深天黑,还请头儿路上小心。”
于峰盯着她笑了起来:“很好。”
还果真没再纠缠一回头转身就走,只是走时门摔得山响。
姜寒星回过头来冲着杨昀笑:“小杨大人,卑职方才可是救了你的命,你没听他说,他要杀你的,看在这份儿上,要不交代的事儿,就算了吧?”
杨昀没回答,只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于峰一走,胡晓便很自觉地退了下去,值庐又就剩下他们两人。满屋只听得见炭火燃烧的哔剥声,寂静的慎人。半晌,杨昀斟酌着开了口:“他是,喜欢你?”
“不知道,反正他说他想娶我做小妾。”
杨昀有些不满:“那便不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哪儿有这样的态度的,我看他就是拿你做物件。”
她同杨昀在和平共处,杨昀在同她说关于喜欢的事。这样的情形,姜寒星也觉得实在是新奇,所以她居然不由自主的把这个话头接了下去。
“对于男的来说,女的难道不都是物件吗,于峰这般固然是因为他不是东西,”姜寒星看出杨昀想要辩驳她这话,但她没给他这个机会,“那些青史留名的忠臣良将难道就不是了吗,我年幼时也曾读史,上边都是写,每到城破,谁谁谁杀了妻子儿女,然后自杀。”
杨昀终于抢到了机会:“那是气节!”
“是啊,他气节他的,自己去死不就完了,他妻子儿女又未必想死,他这样帮着人家立气节,来成全他的气节圆满,不是没拿他们当作人看是什么。”
这次姜寒星给杨昀留了时间说话,他反倒因为一直以来的观念突然被颠覆,是有些说不出什么来了,嘴张张合合好几下才挤出来了一句:“那……那夫妻之间许多年,观念难免彼此影响,说不准……说不准她是愿意的……”
“那儿女呢,许多这样死的忠臣儿女们可能才垂髫之年,识字与否都还未可知,他们便也都有了同父兄相同的观念了吗?”
他话还没说完,姜寒星先笑了起来:“我猜到了小杨大人会这样说的,因为小杨大人也是这样想的,是吧。”
杨昀这次回答的飞快:“我不会非逼着人同我一样的。”
“但小杨大人确实在做着这样的事。小杨大人关于刘瑾的那些上书,倘若没杨大学士,以现在朝中的情形,大人早晚被刘瑾找借口发作了,恐怕族诛都是轻的。小杨大人如此聪明,肯定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可当时也没见小杨大人因为妻子儿女可能会受牵连而不去做这些事。”
姜寒星坐了下来:“明知这事并不仅仅关系己身,却还因为要坚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