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上仙、多谢上仙。”段家之人不断道谢,尤其保住清白的段明节,看着眼前这位戴着面具、统领稻草人的上仙,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众位不必客气。”那人运功托住要下跪致谢的众人,慢慢揭开面具,露出曾救下权中纪的破阵子那张脸,看向段明节众人,“不知诸位今后有何打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他们的身份是充军的囚犯,现在的情况等同于越狱,要是消息传回镐京,太子怎么办?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大齐还有容身之地吗?
“妈。”段明节看了破阵子一眼,拉着段夫人小声说话,“我们自己赶去右军都督府见窦都督,都督一直靠向殿下,与父亲又有同僚之谊,必然不会为难我们。贺晋欲行不轨,现在我们又被救,他怕被问罪,短时间应该不敢让镐京知道我们已逃走之事。只要我们尽快赶到右军都督府,有窦都督作保,加上贺晋肯定也不想张扬此事,没事找事,多半会闭口不言,就这样揭过。”
“明节,你真是天真。”段立节靠了过去,“你也不想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就是窦家人,就算窦都督同情我们,想好好安顿,一旦窦太后暗中搞鬼,窦都督真会为了我们这一家子囚犯与窦太后对着干吗?陛下都被压制得死死的,别说一个窦都督。窦太后为何将我们一家发配到西线,肯定早有准备,我们一旦到了右军府前线,等待我们的绝没有好日子。贺晋是江陵府的人,竟敢对你不敬,他的胆子为什么这么大,你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吗?”
“明节,你大哥说的有道理,去西线多半死路一条。”段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叹息一声。权谨、权中纪在窦太后面前都是弟弟,别说一个窦启孙,在窦太后那里翻不了天。
窦太后拿下段霆夫、拿下段家的目的是为了将“太子谋反”坐实,目的还没有达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了右军都督府也摆脱不了窦太后的纠缠,肯定还会找他们麻烦,除非干掉了权中纪,段家已没有了用处,或许大发慈悲,任其自生自灭。
“上仙既然来救我等,定然对我们段家有同情之心,不知可否指条明路?”段立节走过去,对破阵子一拜。
他没有问为何要救他们,何人指派,因为无亲无故的破阵子不可能专门跑来救他们。该说会说,不说则不必问。
谁都知道段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段家将会面临什么,如果现在随随便便说出救人者,一旦段家之人又被拿回拷问,谁能保证没有人会说出去,不是有连累恩人的可能?
既然如此,如果破阵子不提,不如不知,不知则无险。所以,他们连破阵子名姓、仙号也不问,就是未免出意外。
“一条路,跟随我去天泰,隐姓埋名过平静日子,只要你们自己不乱说话,没有人打搅你们,从此与天齐再无瓜葛。另一条路,投奔上宁府扶风郡,隐姓埋名,静卧深山,将来或有雪冤之日。”
“扶风郡?”段丙节皱了皱眉,“听说扶风郡死鹰岭新藩一向与江陵府走的近,狼狈为奸,陛下深恶之,我们去投奔,岂非自投罗网?”
破阵子看着点头的众人,看他们的意思,似乎不想去天泰,或者说,必要雪冤,尤其要为冤死的段霆夫昭雪,当然就不能与天齐再无瓜葛。
“我只是传达上头的意思,具体情况不清楚,也只负责这两条路。如果你们有其他想法,我不干涉,会给你们足够的钱。”破阵子说着,拿出一张钱庄卡。
段明节看向他手中的卡,也就是说,如果不选择两条路之一,他就不会再过问,而是任段家之人自生自灭。她咬了咬嘴唇,看了母亲一眼,很想问上头是谁,如此才好判断,可又不能随便问。
“好,就去扶风郡!”段立节看着破阵子,一拳砸在掌心。
破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