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有九分醉意的时候,赵武双掌一交,啪啪两声,一个人被带了进来,虽不是贺晋期盼的知秋、知月,却是可以弥补他面子、满足其虚荣心之人,正是宋十斤。
清平子放下酒杯,走过去将宋十斤拉到贺晋面前,道:“贺大人,你瞧瞧这是谁?”
贺晋打了一个酒嗝,睁开朦胧双眼,几个模糊重影缓缓合一,露出愤怒夹杂着委屈、不甘等等情绪的宋十斤那张脸。
“哈哈……”贺晋笑着站了起来,身子不稳,直往后倒,清平子急忙扶着他,摇摇晃晃手指宋十斤,“宋十斤啊宋十斤,你小子也有今天。”随后从席旁绕出来,“你不是告老子的状吗?你不是骂老子吗?来,老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骂吧,别客气。”
坐牢的滋味不好受,宋十斤哪里还敢得罪贺晋,见他醉得一塌糊涂,怕他一怒之下下令处死自己,急忙讨饶。
一边说着,一边拍打宋十斤的脸,随后猛一巴掌,两个人都倒了下去。贺晋扑在宋十斤身上,宋十斤翻身想起来,贺晋双手抓着他的衣服,二人你拉我扯,抱着滚了几滚,周围的人差点笑出来,宋十斤直接吓尿。
贺晋满身酒气,这时候已经闻不出臊味,骑在不敢乱动的宋十斤身上,双手左右连扇:“叫你打我,叫你打我,今儿老子打了你,明儿就上京打你老子去……”
宋十斤根本不知道贺晋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兄弟的老爹已经过世好些年,上京打个屁呀。
别看贺晋醉酒没力气,宋十斤养尊处优几年,身子骨也不行,被打得口吐鲜血。见差不多了,清平子才和刘连昆将他扶了起来,又踹了宋十斤几脚才罢。
酒也喝了,舞也看了,曲也听了,气也出了,看着艰难站着的贺晋,赵武道:“贺大人,时候不早了,先送你们去扶风酒店歇息吧。”
“歇息、歇息,嗝~~”回应着,贺晋挪动脚步想走,又差点被自己绊倒。
刘连昆扶着他,对众人道:“偏劳诸位将军安排,我们已经提前订了酒店,就不去扶风酒店了,请。”说着,独自扶着贺晋往外走,出门又招呼了两个护卫一起扶上车,赵武急忙跟上为他们打开车门。
江陵府来的人都喝了不少酒,开车是不成,清平子安排梁秋实等人开车送他们去酒店。
“酒、嗝、酒、美人儿……”坐在车上,贺晋双手乱舞,抱着刘连昆想亲他,被他伸手挡住,“美人儿,来嘛,别不好意思……”
开车的段大有差点笑喷,副驾驶的梁秋实捏了他一把,好不容易忍着。
车速降了下来,刘连昆左手将贺晋脑袋按在车窗上,从身上摸出一瓶药倒入他嘴里,不到两分钟就清醒了不少。
“刘兄弟,我们这是……喝完啦?”贺晋揉了揉脑袋,有些晕。
“喝完了,赵将军派了人送我们回酒店。”刘连昆说着,看向车内后视镜。
段大有直接提速,猝不及防,贺晋根本反应不过来,前后磕了几下脑袋,摔在座椅下,被刘连昆扶了起来,伸手拍打着前面座椅,道:“你特喵的,怎么在开车?”
“有得送你就烧高香了,嫌这嫌那,信不信老子将你丢在路边?”段大有冷着脸回怼道。
“你他娘的反了!”如此无礼,贺晋酒又醒了不少,腾得站起来,又撞在了车顶。
“姓段的,你想干什么?还不给贺大人赔罪!”梁秋实喝斥他,“给我好好开车。”随后扭头对贺晋致歉,请他不要与小人一般见识。
贺晋气呼呼坐下,刚想叫刘连昆宰了他,只听段大有嗤道:“赔罪?知不知道今儿花了多少钱?又是山珍海味,又是神女表演,花钱如流水。我家兄弟战死,答应好的一万抚恤金,拖到现在也没给,你叫我赔罪?我凭什么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