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左先生之才,回天齐做一个闲散富家翁,岂非虚度年华?”王延挥了挥手,让手下全部退下去,“左先生就没有考虑过一展所长,在高辛大展宏图?”
“正如王先生所言,工作丢了,名誉没了,谁敢用我这样的人?”
“先生此言差矣!天泰渺渺之国容不下左先生,岂不闻高辛列国百千,何处不能施展抱负?若是先生愿意西去……”
正说着,一人负手大笑走了进来,道:“我倒觉得左先生言之有理,何妨回大齐再展抱负?听说江陵府梁王礼贤下士,求贤若渴,若左先生愿意投效,地位当不在谢良佐之下,两全其美,岂不快哉?天泰、西去,哪一条路比得上回故国建功立业,出将入相,名垂青史?”
“这位先生是?”见徐炳烛站起身,左师丘也跟着站了起来,对来人拱了拱手。王延刚叫手下退出去,这人敢在这个时候堂而皇之走进来,没有人阻拦,身份地位肯定不低。
“老赵来的正是时候。”王延也起身,对他拱了拱手,“左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赵常李赵先生,乃是先生故国同胞,建宁府冠郡人士,在天齐王朝西南有不小的影响力,追随者众,二位日后可以多多亲近亲近。”
“原来是名震西南的赵先生,左师丘有礼。”他连忙趋步相迎,深深一揖。
建宁府冠郡,天正曾召己当年在天齐王朝制造“方圆百里无人烟”受灾最重的两郡之一,三十年过去,至今尚未恢复,乃是王朝史笔之痛,更是黎民之劫,没想到赵常李竟到了天泰,与王、徐之辈搅和在一起。
“左先生客气。”赵常李扶住左先生,拉着他回到餐桌坐下,“区区薄名,赵某惭愧,先生见笑了。”
“大齐谁不闻先生大名,真可谓如雷贯耳,今日一会,左某三生有幸。”左师丘又对他拱了拱手。
“哈哈……大名谈不上,林裕璋一直想取我项上人头倒是真。”赵常李伸手抹了抹脖子,“赵某此生不除林裕璋这个欺压黎民的败类,誓不为人。”
林裕璋,建宁府东汉丰郡藩镇,也是西线建宁府唯一的藩镇,与右军都督府交好,时常派军配合右军府作战,与天正大军厮杀,常得到王朝的赏赐,供应武器弹药。
窦启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背后撑腰,助他抗衡东面竹阳府藩镇,勉强生存,看起来与目前南齐水师支持的杨梓规相似。只不过,一个是阻止竹阳府藩镇西扩,一个想阻挡江陵府梁王南下。
“看来老赵这是躲灾来了,是不是建宁府活不下去,也想去求贤若渴的梁王帐下谋个一官半职,留名青史?”王延说着,几人笑了起来。
“嘿嘿,小小林裕璋能奈我何?只要我不想离开建宁府,谁也休想逐我出境。不瞒王兄,林裕璋吓唬我,出悬赏告示捉拿,未免一些朋友硬碰,造成伤亡,暂时避其锋芒罢了,风声小些,我又搅他个天翻地覆,休想安生。”
“林裕璋欺压黎民,赵先生何不向右军都督府递状子,请右军府出兵扫灭藩镇,还建宁府太平?”左师丘倒了一杯茶给赵常李。
“右军府,嘿嘿!”赵常李谢了他,“一丘之貉。我去过右军府数十次,每每相劝,自太公圣者一统寰宇以来,整个高辛都是一家,大家应该和平共处,不必打打杀杀,更不要分什么天齐、天正,这些王朝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一切都将统理在吾王圣神光辉之下,高辛只该有一个朝国,那就是平等国!你猜窦启孙怎么说?说什么我这是搞分裂,心术不正,妖言惑众,误导黎民,其罪当诛,有两次还命人将我打了出来。要不是赵某在西南有些虚名,我看窦启孙敢当众杀了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高辛黎民本是一家,一统沐浴在圣光之下,皆受圣王恩典,幸福万代,岂非高辛之幸、黎民之福?别说一个窦启孙,一个天齐王朝,